老板沉默不语,却没有松手,这架势是势必要自己帮助景曜了。
没办法,最终还是他扶着景曜去了卫生间,然后他关门,出来。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着实反常,但我想,他可能是想树立一个体恤下属的形象吧。
117。
时间已经快到九点,老板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和景曜、刘哥三人的目光交汇处都看出了对方的不解。
最难熬的还是刘哥,因为他不能让场面冷下来,只能不停地找话题,说得嘴都干了。
118。
终于,老板站起身,跟刘哥说自己该回去了,我和刘哥站起来送他,“张总再见,路上小心。”
没走几步,他转过身问我,“你不走吗?”
“我不走,张总,今晚留下来照顾景曜。”我解释道。
他的脸色一瞬间看起来有些僵硬,反问了一句,“那你睡哪儿?”
“那有床,陪护专用的。”我指着他背后的方向,老板顺着我的手臂望去,几秒后他收回视线,留下一句“辛苦你了”,大步离开了病房。
119。
第二天推着轮椅陪景曜又做了一大堆检查,下午医生给开了一些消肿止痛的药和钙片,还配了一副拐杖,说可以出院了。
我给刘哥发了消息,他说半小时后过来接我们。
景曜是乐天派,生病也不能让他安静下来,他一脚撑地,一手举起拐杖,跟我玩游戏,“对面的人听着,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请你速速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我面向他,配合他的话,笑着挑衅,“不投降,你来追我啊!”
然后转身就跑……没跑动,转身迈出半步就撞上了一个结实又坚硬的东西。
120。
额头好疼!
疼得我一瞬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后退一步,捂住额头忍着一包泪,看到了罪魁祸首——张沉意!
我刚才撞到的是老板的下巴。
121。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这能不能算工伤?两种想法在我脑子里打架。
我很快把它们驱赶出去,站直身体问道:“不好意思啊张总,刚没看到。您怎么来了?景曜马上出院了。”
他好半天没说话,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透过眼泪,我能看到他模糊的脸,但分辨不出来他表情的喜怒。
这时我突然想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的额头很疼,那老板的下巴一定也很疼。
122。
他不会想让我赔钱吧?
可这不怪我,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背后,就应该承担意外风险。
123。
面前多出一张纸,“抱歉撞到你了,擦擦眼泪吧。”
我接过,擦掉眼泪后终于清晰地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老板依然是那张平静的脸。
我道谢,然后重复了刚才的话,“景曜要出院了,刘哥一会儿会来接我们。”
“我知道,我跟他说过了,换我接你们。”
我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124。
景曜拄着拐杖,不需要搀扶,老板在他旁边走着,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到停车场后才发现,没有司机。
老板本人亲自开车。
如果要树立体贴下属的形象,不至于到这程度吧?太敬业了。
我心里的疑惑更甚,从昨晚到现在,一切都透露着怪异。
他扶着景曜坐到后排,因为景曜受伤的腿要搭在座位上,所以我只能坐副驾。
125。
回程路上,老板打开了音乐,熟悉的歌声传来。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