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想得到,对于金昆来说,老扁担之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是金昆既然先答应了沈成去永冬,就绝不会更弦易辙。
褚守白又劝道:“难道你是不想假手他人?那也好办,等你得到周帮主的真传,天下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你?”
金昆仍是摇头,一心只想着:不管他是真心拿我当朋友,还是想招纳我,也不管他是平常公子,还是什么废弃少尊。总之,我先答应了他,就不能食言。
褚守白急得直搓手,反复劝金昆想清楚孰轻孰重。
金昆却只是摇头。
褚守白还要再劝,却见眼前人影晃动,松针子罩着个冰盾走了进来,见二人没什么异常,才撤掉了法墙。
金昆又向褚守白行了大礼,把剑鞘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退到了沈成身旁。
褚守白叹口气,只得同三人告辞,转身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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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针子问金昆:“这人都跟你啰嗦了些什么?”
“大师兄!”沈成道:“这是金兄的私事,咱们不要问吧。”他认出了老扁担的剑鞘,见金昆神情落寞,心知多半和老扁担有关。
几人回到官道。全福赶着鹿车就停在不远处,见三人无恙,自然欢喜。
上车后继续赶路。没多久,金昆忍不住取出那剑鞘,在手中摩挲着,正想着心事,却听滑仔又叫道:“又有个女的在追咱们,好像还是个大官!”
几人探头望去,果然是个身穿官服的妇人。
沈成按她身法、估摸她功力后,提醒众人:又是个副武使级别的强者。
松针子嘟哝道:“我的个咣当,怎么今日高手满地跑了?”
沈成借了师兄道力,正要开口询问,那女官已经远远地打招呼道:“沈公子、针院主、金公子,坐望北城布政使郑夏雨有礼了。”
沈成心想原来是窦师爷口中的郑氏二姑奶奶,便让全福停下鹿车。
郑夏雨飞奔过来,作揖道:“耽误几位赶路了,还请原谅则个!”
松针子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布政使大人,你不在布政司坐班,追我们做什么?”
郑夏雨打了个哈哈,道:“昨日我兄弟和侄儿请几位大驾,好不容易等到了,几位却急着回京。”
沈成道:“我和窦先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郑夏雨笑道:“小殿下虽然宽厚,但我父亲知道后,却骂了他们。骂他们就算请不到贵客,又哪里有空手赔罪的道理?因此他老人家派本官奉上我郑家的诚意,所幸总算追上了。”
郑夏雨从袖中取出三个小盒子,道:“些须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几位不计前嫌,咱们好化干戈为玉帛。”
沈成见松针子仍然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便又看向金昆。前面金昆还醉着,他可以越俎代庖,眼下自然要看他本人的态度。
金昆心想既然沈成是自身难保的废少尊,自己没必要说出老扁担的事,还是独力报仇的好,于是看着郑夏雨,慨然道:“大仇必报,不死不休!”
====第一篇终====&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