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寒喧后,铁松客问起二人来意。
罗太傅笑了笑,看向张神将。
张神将却不敢直视铁松客,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罗太傅暗叹口气,这才说出来意:如今松针子荣登王阶,建议提拔为器府甲正院院主。
“哦?”铁松客看向张神将:“甲正院一直是神将在打理,如果针儿主持甲正院,神将又放在哪里?”
罗太傅道:“器府可设副府主一职。”
铁松客点点头,问:“此为重大人事,不知是太傅的想法,还是至尊的意思?”
“这事三公想法一致,”罗太傅强笑道,又拱手称:“也请示过至尊,他老人家也点头了。”
铁松客面色不豫,又问:“不知太傅此行,是要问老夫的意见,还是说,只是给老夫下个知会?”
“先生勿恼,”罗太傅连忙道,“器府一向由先生作主,我说的不过是个建议。此行前,我恩师也叮嘱过,器府人事仍由您全权决定。”
铁松客微微一笑,道:“你们三公都商量好喽,至尊又已经肯,我要是再不同意,那也太不识趣了。也罢,老夫同意即日起,张神将进位副府主,松针子进位甲正院主。”
张神将面色一滞,好像大出意外。罗太傅虽然神色不动,心中也奇怪铁松客会轻易答应。
沈成侍立在铁松客身后,心中悔极:都怪我嘴大!他们动作好快,这是要分走师父权力?还是说在未雨绸缪,不想让大师兄越过张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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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禀公用人,罗正不胜感激。”罗太傅正色道,接着身板松驰下来,笑道:“公事说完,我也就不用端架子了。先生,出于你我多年交情,我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铁松客请他但说无妨。
罗太傅看了看沈成,道:“听说沈成现在能跨品炼制四品法器,而且技艺精湛,真是可喜可贺!”
铁松客打个哈哈,沈成则起身谢过。
罗太傅继续道:“只是我还听说,沈成现在主持器府丙副院?本来沈成是先生的高徒,在四品器道上又很不错,主持丙副院无可厚非。但是,总有些人要妒贤忌能,风言风语的。”
“哦?”铁松客问:“什么风言风语,竟然都吹到术府了?还是说,连我器府下四院的职位,吏部也要操心?”
罗太傅略有尴尬,解释道:“先生别怪我多事。确实有人在议论,说沈成拿着先生印鉴,在器府横……那个言出法随。况且那印鉴关系重大,知道的人颇有非辞。”
见铁松客神色平和,罗太傅又叹道:“沈成毕竟只是冰徒,有些人不服气,也在情理之中。罗正斗胆提醒先生:沈成情况特殊,先生不合再让他招忌。”
铁松客捋捋胡须,颔道:“太傅这话是金玉良言。”又对沈成道:“也是对你的厚爱,你当铭记于心。”
沈成便再次起身,感谢罗太傅关怀。
“老夫确实欠思量了。”铁松客云淡风清道:“也罢,既然神将担任副府主,以后器府印鉴,就由神将执掌。”
这话出其不意,听得三人都大感意外……&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