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放下了架子,一个放下了手中的剑。
安生不了解这种男人之间处理事情的方式,只知道,这样的场景,他们怕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看到。
所以,安生识趣地悄悄退了出来。
她径直进了厨房,问满心忐忑的冯嫂:“现成的,鸡鸭鱼肉什么快?”
冯嫂并不懂她的意思,一指水盆里,有剁好的漂了血水的鸡块。
安生利落地架锅上灶,烹起热油,剁好的泡椒,葱姜蒜,花椒,一股脑地丢进热油里,立即,一股浓郁的泡椒香气顺着打开的窗户,飘飘忽忽地进了后院。
鸡块煸炒好,上了色,刚刚续好开水,喻惊云已然第一个从后院里出来,提着鼻子闻:“小丫头,做的什么好吃的?”
安生沉着脸,没好气地一声轻哼:“这样大的肝火,喻世子委实不适合再吃辛辣的东西!”
喻惊云讪讪地摸摸鼻子:“已经降了火了,以后不发火了。”
“确定?”
喻惊云讨好地笑,牵动了唇角处的伤口,情不自禁“嘶”了一声。
安生一丢手里的勺子,解气地道:“活该!”
冷南弦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方才出来,安生已经拎了药箱,在帮喻惊云擦嘴角上的伤,一边抹一边恨恨地数落:“你也真够笨,怎么就一拳打在这里,再往上一点,朝着眼睛,打一个乌眼青更好看。回头三军将士问起来,看你这样出息的事情怎么跟三军将士说。”
喻惊云一声冷哼:“小丫头,不待你这样偏心的。平心而论,我喻惊云可比他对你好多了。你不心疼也就罢了,如何还嫌我笨?我那是手下留情!要不我专门朝他那张最风骚的脸上招呼,把他揍成猪头。没了那张祸国殃民的嘴脸,看他还怎么勾引你?”
安生抿着嘴笑,翘着指尖轻轻地揉:“师父大抵与你是一样的想法。”
喻惊云一愣,然后眉开眼笑:“他怕我这张风华绝代的脸魅惑了你么?所以就下这样的黑手。”
安生坏笑着杵了他唇角淤青一把:“让你清醒清醒。”
喻惊云夸张得“嘶嘶”喊疼。
冷南弦抿紧了唇,上前一把夺过安生手里的药:“让我给喻世子抹。”
喻惊云“噌”地站起身来,避之唯恐不及:“谁稀罕你?”
冷南弦依旧面如冠玉,看不到什么伤,看来喻惊云果真是手下留情了。他望着喻惊云,淡然道:“我稀罕你。”
喻惊云冷不丁地就打了一个寒战,满脸惊悚:“冷南弦,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恶心人了?”
“喻世子不是说,让我以后对你好一点吗?”
喻惊云气咻咻地张口想辩驳,猛然牵动了唇角的伤口,一手捂脸,一手指点着冷南弦:“适才干仗的时候咋就不见你对我客气?本世子我对你手下留情,你倒好,我都撒手了,你还朝我脸上招呼,真阴险。”
冷南弦抿抿唇:“这架是你开始的,所以我来结束,挺公平。”
“公平个屁!”喻惊云暴跳如雷:“我告诉你,冷南弦,世子爷我现在更窝火了,你想娶安生,门都没有!”
冷南弦面上平静无波,只有唇角还残留着一丝笑意:“喻世子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他突然又软下来的声调,令跳着脚叫嚣的喻惊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冯嫂端着饭菜过来,热气腾腾,冒着令人垂涎不已的香气。
冷南弦吩咐千舟:“好生伺候着喻世子,好茶好菜好酒,务必让喻世子吃好喝好,满意为止。”
喻惊云冲着他翻了翻眼皮。
他拉起安生的手,温柔地道:“去帮我擦药。”
“你伤到哪里了?”安生眨眨眼睛。
冷南弦紧握的手不放:“身上。”
径直拉着安生去了后院,气冲冲地踢开门,将安生甩进房间里,然后拴上门,一气呵成。
安生刚扭过脸,冷南弦已经开始宽衣解带,指尖一勾,腰带便散开来。
“你。。。。。。”安生通红着脸,想表示抗议,却见冷南弦身上竟然有好多青紫,情不自禁就蹙了眉头:“喻惊云如何下手这样重?”
冷南弦清冷着一张脸:“可我适才分明只看到你在心疼他。”
“。。。。。。”
他这是吃醋了?安生心里在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