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呦呦当着冷司夜的面回忆起昨晚的点点滴滴，他不仅强吻了她，还扒了她的底裤，她想骂他几句，但终究没能骂出来。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她也没有胆子承受撕破脸的后果。
“你的？”
“不是。”
她的胆子太小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把她吓到，她挪开视线，用力地拽着衣角。
“小婶的，昨天你们在沙发上……”
“我想起来了。”
她的视线忽然又挪回来，神色不安。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底裤，缠绕在指尖，似把玩。第一次被男人把玩底裤，恍惚之中，好像真实经历了什么，她本能地绷紧双腿，神色迷离地盯着他看。
冷司夜突然说：“眼光不错。”
唐呦呦有些得意地点头：“那当然了。”她的眼光一直不错。
冷司夜皱眉。
唐呦呦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小婶眼光不错。”她抬起眼脸，与他目光相对，他冲她举起了手里的底裤，勾了勾嘴角，真像一个斯文败类。
“再用一下洗衣液。”
“好。”她乖巧地说。谁能拒绝长成这样的斯文败类。
冷司夜拿着她的底裤去了阳台。
唐呦呦在身后说：“小叔，你可以用那个卡通的洗衣盆洗。”那个卡通的洗衣盆本来就是用来洗她贴身的衣服的，她有轻微的洁癖，不在那里洗，她就不穿了。
她眺望一眼，望见他拿了卡通的洗衣盆，像个孩子般欢喜。刚才，她胆子小，借扔垃圾之名逃跑了，没有看见他洗衣服。现在，她胆子变大了一点，没有逃跑，去书房拿了一本书，回来坐在沙发上看，半天看不完一页，注意力全在阳台上。
他微弓着身子洗得很细致，不同区域揉搓的手法都不同，不像她，每次一起揉几下就好了。他把她的底裤晾晒在自己的底裤旁边，还看了一眼，然后整理了一下，熟练的动作仿佛经常洗。
他经常给沈依依洗？
他走过来，她立刻收回注意力，看着书，心里掀起了巨浪。
冷司夜问：“这附近有超市吗？”
唐呦呦说：“有。”她闻着他手上洗衣液的味道，抿直嘴角，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太阳晒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像夕阳的余晖，温暖又美丽。
冷司夜再一次问：“你有空吗？陪我去。”
唐呦呦觉得他不应该约她，应该约沈依依，果断拒绝：“我还要剪片子。”
“我对这附近不熟，你说一下方向，我去找。”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落寞。
她看到他细长的手指搭在沙发上，似挨着她的肩膀，一时慌乱，倏地站起来：“我方向感不好，说不清楚。”
他眉目紧锁。
她被惊到，几乎下意识地说：“回来再剪也行，我陪你去。”主要怕他丢了。
他眉目舒展开了。
-
门锁一开，唐呦呦马上坐进了后车座。副驾驶座是女朋友的专属座位，是沈依依的。希望沈依依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坐过。她发誓，以后不坐了。
遥遥看见几个人走过来，冲他们拍照。地下停车场，只有一辆劳斯莱斯，谁看见了都想拍照。
她系上安全带，焦急地说：“赶紧走，一会超市关门了。”
哪家超市中午关门？
冷司夜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关上副驾驶座的车门，穿过车头，坐进了驾驶座。车里，一前一后，两人都不说话，窒息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唐呦呦憋不住了，身体微微前倾，客套道：“小叔，你要买什么？”
冷司夜说：“吃的，用的，很多。”
唐呦呦以为冷司夜这次回来要多住一段时间，才要买这么多东西。她压下心里的一点欢喜，语气从容地说：“我不知道你原来要买这么多东西，我们要去的超市可能买不齐，早知道去新开的那家超市了，那家超市特别大，听说什么都有。”
听说？
冷司夜问：“你没去过？”
唐呦呦笑笑：“刷视频时看见的，还没得空去。”
等红绿灯的间隙，冷司夜透过后视镜盯着唐呦呦看了几秒：“知道位置吗？”
唐呦呦自信满满地说：“知道。”
从前面传来冷司夜的声音。
“你指路。”
过了一阵儿，唐呦呦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去新开的那家超市？”
冷司夜“嗯”了一声。
“可是有点远。”
“今天能到吗？”
“能。”
唐呦呦话落，想了想，不禁笑了。冷司夜还会说冷笑话？以前，她最喜欢逛超市了，每到节假日，她都会组织一家人逛超市。她觉得超市是烟火气最浓的地方，也是最有爱的地方。爸爸妈妈，哥哥，他们微笑着重叠在一起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她嘴角瘪了瘪，一层水雾蒙住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