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的不悦写在脸上，周善跟了他这么多年，沈厉什么表情代表什么心情，他再清楚不过。
“还在查，还需要一点时间。”
沈厉有些烦躁，蹙着眉，指尖的烟燃了半截。
如果刚才他听见的都是真的，那么四年前，明澜被绑架，跟他有脱不了的关系。
沈厉自己曾经被绑架过，他深知被绑架后的煎熬，无法想象那个时候的明澜会是什么心情。
“其实那个时候明小姐来伦敦找你，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周善瞥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说起当年的事情。
沈厉摁灭烟头，头疼地揉着眉心。
孟菀说的也没错，那个时候不是不知道明澜来找过自己，只是提起明澜，他心里更多的是厌恶。
沈厉向来习惯掌控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里，至今的意外唯有明澜。
就算结婚，明澜也只空有一个沈太太的身份，这是他给她的教训。
就算当时知道明澜来找他又如何？他和她的矛盾一直都是不可调和的。
只是沈厉突然对那个时候的明澜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歉意。
人心，就是这么一点点冷下去的。
周善擅长察言观色，偏偏今天话有点多：“是不是听说明小姐被绑架那天曾来找过你，有点后悔？”
沈厉不耐地掀起眼皮：“你为什么不喊她太太？连你都不知道她什么身份？”
周善一时无语：“不是你说不准叫明小姐太太吗？说孟小姐听到会不高兴，你以前很讨厌明小姐的。”
沈厉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做过这种渣事。
他倏地起身：“我什么时候讨厌她了？”
“自己做过的事不承认了？你也终于意识到明小姐的好了？可惜现在来不及了……”
周善难得说风凉话，一点也不怕沈厉会发飙。
明澜曾去过伦敦几次，周善一清二楚。
那些新鲜的糕点，亲手织的围巾手套，都是明澜亲手交到他手里。
周善劝过明澜，但明澜不听，总是隔三差五偷偷地过来看望沈厉，向周善打听沈厉的情况。
周善告诉过沈厉，但沈厉并不放在心上，并且让他不许再提，对明澜的态度比陌生人更甚。
绑架事件之后，明澜来的就少了，后来周善才知道，明澜因此养了很久，所以才没再来看望沈厉。
沈厉看周善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仿佛过去对明澜的冷淡都是周善的错。
“你要是想挽回明小姐的心，就得下点功夫，一直这么强硬，别把明小姐吓跑了……”
沈厉扬手，想敲周善的脑袋，周善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沈厉的手扑了个空。
……
明澜一个人回去，刚落地南城，就被沈夫人叫去老宅。
老宅装扮的格外喜庆，明澜想起，后天就是沈老太太的大寿。
沈夫人定完后天的菜谱，见到明澜第一句话便是：“怎么还没搞定孟菀。”
上一回，她被叫来老宅，是沈夫人叫她处理孟菀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不了了之，就拖到了现在。
“区区一个孟菀都搞不定，怎么做阿厉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