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的笑话。
明澜微微窘迫，转眼就收拾好心情。
“徐总故意给我难堪？”她不信徐砚不知道今天会在这里碰见谁。
这家VIP室每天招待的客人限量，一般都需要提前一周安排好时间，想查今天的客人名单并不是什么难事。
徐砚故意拉近与明澜之间的距离，抬起她的下颚，“我在帮你啊，明总怎么不知好歹？”
明澜心绪起伏不定，背后似有目光盯着自己。
她不去看沈厉，沈厉也不看她，就那么舒展着长臂，漫不经心地坐着。
他眉梢之间的冷意锋利漠然，神态却是慵懒的，像随时打算看明澜笑话似的。
明澜是为了兑现徐砚的承诺而来，反正她也不把沈厉当回事了，当务之急是先拿下徐砚，让他同意修改原合同上的数字。
徐砚坐到沈厉身边，长腿交叠，懒懒地叫店员把选好的礼服送过来。
在这里上班的店员都是有眼力见的，一下就瞧出气氛诡异，措辞也变得谨慎：“徐总，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我带这位小姐过去换礼服？”
徐砚扬了扬手，其中笑意耐人寻味。
明澜来到更衣室，孟菀已经等在那里。
她从未见孟菀如此神色，气急败坏，像是要跟明澜拼命。
“明澜，你故意的是不是？”
孟菀没了往日的温婉大气，语气很冲，再也顾不得世家千金的礼仪。
明澜淡漠地打量她身上的礼服，讽刺笑道：“有时候真怀疑孟小姐喜欢的不是沈厉，而是我，怎么我的东西就那么深得孟小姐的喜欢？”
“还是不及你厉害，吊着阿厉不肯离婚，转身又勾搭上了徐砚，这狐媚子跟你母亲可真像。”
明澜骤然捏紧拳头，一巴掌打过去。
孟菀本可以避开，但她任由明澜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一点也不闪躲。
啪得一声脆响，让几个店员一下手足无措。
孟菀的眼泪说来就来，半边脸红了，搭配着不间断的泪水往下流，我见犹怜，反倒衬得明澜像个大反派。
“明澜，我知道你喜欢这件礼服，我不跟你抢就是了，以后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不要了……”
孟菀故意提高了音量，哭得眼圈通红，果然招来了沈厉。
沈厉视线落在明澜身上，眸光微沉，冷声道：“怎么回事？”
孟菀委屈地扑进沈厉怀里，“懂事”地替明澜解释：“阿厉，你别生气，是我的不对，我要是知道这件礼服是明澜四年前特意为了你们的婚礼定制的，我就不试穿了。”
孟菀拿捏沈厉轻而易举，沈厉就喜欢这样茶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孟菀在装，偏就沈厉眼瞎，几次三番都选择维护。
“你不打算解释解释？”沈厉看向明澜，语气却没那么强硬，反而出乎意料的带着点纵容。
明澜转身进了更衣室，留下一句：“孟小姐不都已经说了吗？”
就算解释又如何？解释了他就会听吗？
四年来，他何曾听过她一句解释？
孟菀侮辱她可以，但是侮辱她死去的母亲就是不行。
明澜靠在门板上，身体还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