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石砸下来的一刻,迟今脑子一片空白。
疼痛感袭来的瞬间,她只是隐约听到周津知在喊她的名字。
剩下的事情……她就再没了意识。
耳边传来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漫入鼻尖。
迟今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昏昏沉沉。
她只记得落石砸下来的一瞬,以及周津知急切喊她名字的声音。
迟今忍着额头上的疼痛,刚坐起身,病房的门就被推开,傅云泽拧眉走了进来。
“先躺好,别乱动。”
傅云泽动作温柔扶着她躺下,才缓声和她说了事情经过:“那片施工场地负责人偷工……”
对于他的话,迟今听的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怔怔望着病房门口的方向。
“今今?”
还是傅云泽叫她的第三遍,她才缓缓回过神,低低应了一句:“怎么了?”
傅云泽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病房门口,声音徐徐地问:“今今,你是不是想找津知?”
听他提起周津知的名字,迟今放在被子上的手微蜷,沉默许久,在他的注视下,低声否认:“不是……”
病房外周津知在听到她否认的话后,原本握在把手上的手松开了一些。
里面的对话声还在继续隐隐传来。
“今今,津知还没离开,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和他说,我帮你去叫他。”
傅云泽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迟今嗓音轻柔回答:“真的不用了,你在就好。”
病房内传来傅云泽的轻笑声,还有她温柔的徐徐讲话声。
外面周津知敛下眉眼,沉默许久,转身离开。
他走到护士台,将手中的药交给护士,淡声开口:“她的药麻烦看着她喝完。”
护士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等到护士推开病房的门时,里面就剩下了迟今一个人。
“这个药是必须喝的吗?”
迟今皱眉看着护士递来的药,心里很抗拒。
她从小就对苦味的东西很敏感,所以都是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也不是必要的,但是喝了更有助于恢复。”护士一边为她调试点滴,一边解释。
迟今了解应了一声,刚准备让护士把药拿走,就听护士又说:“但是你家属特意叮嘱了,让你一定要喝药。”
“我的家属?”迟今疑惑地问。
护士笑着点点头:“就是穿了一件白衬衣的男人,很高也很帅。”
听到护士说白衬衣,迟今就明白是谁了。
送走护士,她一个人待在病房里,看着手机和周津知的聊天页面,犹豫不决。
她打好的字删删减减,最终还是退出页面。
迟今住院的这几天,傅云泽每天都会带一束黄玫瑰来看她。
但每次,他留下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期间还在不停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迟今不得不体贴开口:“云泽我没事,你先忙工作吧,总是这么来回跑来看我,公司的同事……肯定也会说闲话,不好吧?”
傅云泽这几天来医院算是大张旗鼓,所以她很想借今天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他到底对于他们两个的关系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