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推门的时候,车子忽然不受控猛地往前冲了一下。
她惯性扑前,额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
疼痛感一瞬袭来,她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车玻璃被敲响,她才捂着额头血迹,缓缓回过神。
但傅云泽的车已经离开了。
迟今努力压下烦闷的心情,下车和交警处理追尾事情。
她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等工作人员来了之后,就独自去了医院。
额头是表面擦伤,没什么大问题,但需要吊水。
迟今挑了角落位置,犹豫几分钟,还是准备给傅云泽发条消息。
但她编辑几次,却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去问。
毕竟……她现在对于傅云泽而言,什么身份都不是。
迟今最终还是放弃发消息的想法,闭眼靠在椅背上,眉心微微皱起。
她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等她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还有吗?”
“这是最后一瓶,挂完这瓶就可以回家了。”
护士换好输液瓶,推着车离开。
迟今感受到身前被那道高大身影罩住,眼睫微微颤了下。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津知正好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原本微微的冷意瞬间被他的气息所笼罩,变得暖了起来。
迟今怔怔和他相视几秒,在看到他嘴角勾出的笑意后,倏地回神,移开目光。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如细蚊。
周津知坐在她身边,不紧不慢应了句:“看你可怜兮兮的,于心不忍。”
迟今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她想辩解自己一点儿都不可怜,也想问问他关于傅云泽的事情。
但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了。
沉默的气氛蔓延在两人之间,却没有任何不适。
周津知很忙,从坐在这里的一刻,手机里工作的消息就没断过。
迟今默默注视着他的手机屏幕,看着上面女儿笑容灿烂的背景照片,心里的想法很复杂。
“看够了?”
周津知慢条斯理的声音传来,她被当场抓包,略有几分移开目光,小声否认:“我没看……”
“你知道岁岁偷吃糖被抓包是什么样子的吗?”他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
迟今不明所以看着他,刚准备说什么,但在看到他似有若无的笑后,恍然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
她轻咬了下唇,缓缓收回目光。
就在她浑身都不自在的时候,眼前忽然多了一条由羊脂白玉串起的项链。
她无比熟悉。
“上次就想还给你,没机会。”
周津知的声音淡淡的,多了几分认真:“原本以为你的运势会变好,现在看来并没有。”
白玉在她面前轻轻晃动,她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起过去的事情。
“玉佩特意给你求的,戴好别再乱摘。”
周津知的声音平缓却也不容置疑,将项链递给她。
迟今第一次收到这条项链的时候,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就让他帮自己戴上了。
可现在,她没有半分欣喜,只是平淡开口:“已经丢掉的东西,我不会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