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霓的鼻子酸酸的，她和被她握在手里的护胃中药好像傻瓜。
她这些日子都将夜舟当成自己楚家翻身的唯一希望，可却原来，夜舟也从最初便没有打算帮她，那既然他不打算帮她，她又为什么自荐枕席和他睡觉呢。
他不帮她，她便不要服侍他睡觉了，这样便不会被弃如敝履，也不会那么难过。
楚云霓原打算把护胃药搁下就走。
可现在，她想进书房，再问一下夜舟，他的真实想法，如果他只是想玩玩，那么她玩不起的。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了，若是连自己也献出去，却没有救下父母家妹，她会疯掉。
楚云霓快步走到门畔，伸手掀开门帘，抬手轻轻叩门，“殿下，我可以进来吗，我是楚云霓。”
夜舟内心里悸了一下，她怎生如此快的便出了死牢，以为她会多和亲人耽搁会儿，他往窗外看看，守卫不知通传的么，让这女人四处走？
“进。”夜舟垂下眼睛，掩去眼底的少见的慌乱。
楚云霓便攥着护胃药进得室内，她望向夜舟的眸子，昨夜他将她压在门板险些发生关系的画面出现在两人脑海。
楚云霓看着他干净的手指，心中情绪复杂，他就用这手摸她身子的，干燥微凉的指尖在她身体留下的战栗还仍清晰。
夜舟亦将她面孔细打量，眼睛红红的，方才见了家人又哭了，每次见她每次都睫毛挂着泪珠，“找孤王？”
“是。”楚云霓说，“我找你。”
夜舟问，“你听见多少？”
楚云霓回答：“全部。”
夜舟不言。
燕青望见某个不仁不义的女子，便有意奚落，“今日听周府的邻居，王大人说今日清早周大人在家立威风，拿好粗的鞭子抽周夫人呢。这要是不改嫁，不至于在婆家挨打吧。”
楚云霓局促的立在那里，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坏事传千里。
夜舟低声道：“燕青。”
燕青便冷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楚云霓因夜舟制止燕青的奚落而红了眼眶，但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护着她，兴许他真的只是性子寡淡，嫌吵罢了。
周芸贤拎鞭子要打她，她愤怒，不甘，可她心脏不那么疼，可夜舟和燕青的对话，夜舟说只是玩她，根本不打算帮她，她心脏特别难受。
但说到底，他不欠她什么。不帮也无可厚非。
可他为什么说他会考虑帮她呢。
为什么给绝望的她希望之后，又毁掉这希望呢。得到希望后再度绝望，她承受不住。
夜舟打量着楚云霓的身体，隔着衣衫，不知鞭子打了哪里，他对楚云霓说，“孤王眼下不方便。你先回去。有事晚点说。”
楚云霓听见他的闭门羹，莫名其妙的委屈，也害怕离开后，最后一线希望也当真破灭，她说，“我不回去。”
“闹情绪得分场合。”夜舟温声说，“听话。现在不是时候。”
楚云霓平复下情绪，“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就回去。”
夜舟眉心拧了拧，“孤王这里有朋友在。说那些不合适。”
说什么，说他养了周大人的妻子暖床？他是男人，和燕青吹水没所谓。她公开来说，她哪里受得住，当真不要脸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