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帝闻言微微变了脸色,江雪宁虽未入宫却已被他册封为妃,若裴玄铮当真敢觊觎江雪宁,其心可诛!
“皇上……”见梁安帝脸色有异,江雪宁眼皮一跳,刚要出声却被梁安帝一个手势止住。
“裴玄铮何在?”梁安帝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的喜怒。
“回皇上,裴大人此时当在兵部。”
“宣他进宫。”梁安帝吐出了四个字。
内殿中灯火通明。
裴玄铮一身暗纹劲装,越发显得身形笔直,气度逼人。
他进了内殿,目不斜视,不论是江雪宁还是江梦舒,都不曾看上一眼,只向着梁安帝行了一礼。
“臣裴玄铮,见过皇上。”
梁安帝抬了抬手,示意内侍将从西川王府中搜罗来的纸张摆在了裴玄铮面前。
那些洁白的纸张上无一例外,写的都是一个宁字。
“裴玄铮,你该如何解释?你为何要写下江小姐的闺名?”
裴玄铮面不改色,向着梁安帝沉声开口,“回皇上的话,微臣写下了许多宁字,是希望自己可以心思安宁,不可气浮气躁,与江小姐并无任何关系。”
“说的好听,裴玄铮,你梦中还念着江雪宁的名字,一声声的喊着宁儿,难道也是要自己心思安定吗?”
江梦舒的唇角噙着冷笑,“皇上,我江梦舒敢对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欺瞒皇上,便让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江梦舒的声音凄厉而坚决,见她竟发了这样的毒誓,梁安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裴玄铮终于抬眸向着她看了一眼,他这一眼十分深,也十分的沉,江梦舒刚迎上他的目光便觉得心中一紧,无端的有些害怕。
但很快她便释然了,不仅如此,心中还浮起一丝快意。
既然你们让我不好过,那么,大家就都不要好过吧!
“裴玄铮,此事是真的吗?”梁安帝的脸上有了冷峻的光。
裴玄铮很快向着梁安帝跪下,“启禀皇上,莫要听信一个疯妇之言。”
“裴玄铮,我是疯妇?那你娶了一个疯妇,你又是什么啊?”江梦舒冷笑,裴玄铮则是厉声冲着她喝道,“住口,皇上面前岂容你放肆?”
江梦舒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终是顾忌着梁安帝,不敢再吭声。
梁安帝一直沉默着,片刻后,他方才抬眸,向着江雪宁吐出了几个字,“你过来。”
江雪宁走到了梁安帝身边,刚欲俯身跪下,梁安帝已是扶住了她的胳膊。
“皇上?”
“你告诉朕,江梦舒所言是真是假?”梁安帝的声音温和,望着江雪宁的目光中并未有丝毫的怨怪与怒火,反而蕴着淡淡的温柔。
“回皇上的话,江梦舒所言是假,我并未推她,我与裴大人之间也并无丝毫的龌龊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梁安帝微笑着颔首,他轻轻握了握江雪宁的手,温声道,“朕想,还是因为一直没有接你入宫,才会有人用这些的话来中伤你。”
闻言江梦舒微微变了脸色,她抬眸看向梁安帝,凄声道,“皇上,臣妇所言句句为实,您不要被江雪宁骗了……”
“够了!”梁安帝一声断喝,他的目光深冷,即使抱恙在身,可在这一刻,梁安帝身上仍是透出了一股帝王威严,镇的江梦舒不敢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