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口饭险些噎在顾亦晴的喉咙口。
她瞪圆了双眼，看起来被他这句话吓得不轻：“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清淮目光沉沉：“我为我之前说你去深市没用的话跟你道歉，当时我不完全是针对你，更多的是想跟爸对着干才胡说的，我现在想通了，想跟你一起去深市，你愿意吗？”
顾亦晴怔住。
她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低下头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饭，沉默不言。
沈清淮看似坦然提出这个要求，但实际上心里却很是忐忑。
这次重新见到顾亦晴，虽然只短短隔了两个月，可他却能感受到她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是外在，而来自于她的内心。
这让他有种她马上就要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
见她不回答。
沈清淮忍不住追问：“亦晴，你怎么想？”
“你想听我的回答吗？”顾亦晴放下了筷子，对上他的视线。
不知怎的。
对上她清澈明亮眼神的这一刻，沈清淮又有些后悔了。
而后，他听见顾亦晴开口说：“我不愿意。”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沈清淮心猛地往下沉，“为什么？”
“或许以前的我会很开心听到你要带我去深市，”顾亦晴莞尔一笑，语气平静，“以前的我没读过书，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
“可现在当我读书识字，有了自己的梦想，有自己想要过的人生后，我就明白了，我跟你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强求。”
这话她是说给沈清淮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顾亦晴认真告诉沈清淮：“我相信你去深市一定会获得巨大的成功，而我，我现在只想积极做奥数集训，然后跟林院长一起去参加国际竞赛。”
她未来的规划中，有林序维，却没有他。
沈清淮心口闷堵得很，并不接话。
顾亦晴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末了只说：“今天太晚了，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天一大早你就回去吧，至于之后你要什么时候去深市，跟我无关。”
这话让沈清淮心里更烦躁了几分。
一顿饭吃完。
就将沈清淮来到此处的所有期许之火浇灭了个彻底。
初冬的晚上已经有些凉意。
将炕烧得热乎乎过后。
顾亦晴扑了两床铺盖，指着里面那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