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真是楚楚可怜
幸好这时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走进来，说：“邹主任你先过来一下！”
“你先别走。”邹主任严肃地指了指顾小棠，然后走开。
顾小棠惶恐不安地等了几分钟，两位领导回来了。
“没事了，原来都是误会，顾同学，这事学校会处理好，你回去安心学习吧。”邹主任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笑容看起来特别假。
顾小棠就像临刑突然获赦，久久没有放松下来，离开办公室时，脚步都是打飘的。
浑浑噩噩了两天，顾小棠还是没有从艳照事件的打击中走出来。
而且因为那照片，她开始无尽思念那个人。
是他安排她进这个学校的，那么压下这件事的人会不会也是他。
周五下午，顾小棠上完最后一节课出来，低垂着眼眸走在路上。
忽然一辆蓝色锃亮的车子从她身后开过来，在她的前面几米处停下。
司机下车，快步过去拉开副驾车门，朝懵懂的顾小棠做出请的手势，说：“您请上车，我们小姐想带您去个地方。”
小姐？顾小棠的视线往车后座望去，心头猛跳。
好像是那位她曾见过一面的美人。
因为太惊艳，虽然当时只看了一眼，顾小棠却一直难以忘记，对方身上冷艳到极点的气质是以她的出身所从未见过的。
可是她，她怎会找到这里来。
感觉到校道上投射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顾小棠没有时间多想，只得万分紧张地上了车。
后座上的女人冷傲地坐着，一半的脸笼罩在黑色的蕾丝贝雷帽下，仿佛事不关己地刷着手机。
车子平稳又快速地行驶，不知道过了多久，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
等顾小棠战战兢兢地跟在甄歆婕后面乘电梯直达总统套房，她才知道自己来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
走进套房，甄歆婕漠然把身体沉入花纹奢华的沙发椅，慵懒优雅地翘起玉腿，冷冷瞧向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顾小棠。
瞧猴子一般瞧了她许久，甄歆婕轻嗤一声。
“你不用太紧张，周亦然很快就会到。”
顾小棠的脸倏地烧起来，一种找不着地缝钻的可怕羞耻感涌上来。
“我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甄歆婕笑出声，“你怎会不明白？”
顾小棠无措地攥着手，眼泪忽然涌进眼眶里打转。
甄歆婕新奇地啧了声，“真是楚楚可怜，男人就是喜欢这一种吗？”
顾小棠正惶惶不可终的时候，套房的门被砰地推开，那个她已经很久不见的身影夹着风雨欲来的可怖气场走了进来。
“来得还挺快。”甄歆婕嘴角挂着笑，站起来，“怎么样，喜欢我替你选的地方吗，这大片的落地窗风景够不够好，够不够助兴？”
“还有美酒烛光花瓣香薰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到，服务员都可以为你准备好。”
“你只需要像一头配种的……”
“甄歆婕！”周亦然忍无可忍地吼出来，“请你适可而止！”
“呵！”甄歆婕讽笑，“适可而止的难道不应该是你？你敢出现在他面前，就该想到我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疯女人，我已经说过一百次我对你的梦中情人毫无兴趣，你们就算到我面前表演18禁我都可以当做看不见！我没事为什么要去他面前刷存在感？”
“你就是刷了刷了！”甄歆婕尖叫，“因为我不肯配合你生孩子，你怨恨我，天天找我妈说要离婚，你见不得我高兴，你只想恶心我！”
她的声音太尖利，周亦然痛苦地按向自己的头，“够了我拜托你，让别人也活一活吧！”
他喘口气，过去拉在他们的争吵声中瑟缩得像鹌鹑的顾小棠。
甄歆婕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冷笑，“别走啊，就在这里！我还想拍照片给你妈妈呢，向她证明我没有亏待你，我都亲自把女人送到床上给你了！”
直到离开酒店已经很远，顾小棠依然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周亦然一直开车，车子一直在路上，没有一个确切的目的地。
直到最后一抹霞光消失在天边，周亦然把车子停在郊区的江边，四周沉寂下来，只有虫子在鸣叫。
“最近还好吗？”他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