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甄歆婕牵着嘴角笑得有点扭曲，“害怕？害怕为什么还来？”
顾小棠攥着手，“你要我做什么？”
“先喝酒。”甄歆婕冷笑着把杯子倒满了，给她推过去。
顾小棠只得坐下来，端了酒杯缓缓喝完。
喝完甄歆婕又倒。
等她喝了三杯烈酒，甄歆婕指向前面的舞池，说：“把衣服脱了，去给我跳个舞。”
顾小棠此时看人已经有些重影，但她的脑子还算是清醒的，直摇头。
甄歆婕蓦地往她脸上泼了一杯酒，骂道：“跟周亦然睡的时候不是挺贱的，现在又矜持！你到底去不去？”
顾小棠仍是摇头，眼眶发红。
甄歆婕腾地站起来，去拽顾小棠，又扯她的外套。
顾小棠的外套被扯掉，衬衫扣子也扯掉了一颗，她的眼泪涌上来，死死捂住。
甄歆婕其实也喝多了，见她不顺从顿时怒不可遏，抄起一个酒瓶子就要砸。
周亦然的声音蓦然传来：“住手！”
甄歆婕停在那里，呵呵笑起来，“还以为真这么绝情不过来了呢，到底还是放不下。”
男人一身寒气地走近，说：“你还去招惹她做什么？”
“她自己愿意来的，因为我说，如果她把我侍候高兴了，我就不对你落井下石。”甄歆婕咯咯笑。
周亦然瞧向已经醉得不稳，但还是把外套捡起来，努力穿好的顾小棠，冷冷说：“我跟她已经什么关系都不是，她有什么资格为我做这些？”
顾小棠定住，头低下去。
甄歆婕冷笑，“还在维护她。”
“有什么可维护的？只是一个不相关的外人。”周亦然淡漠道，看甄歆婕一眼，“倒是你，还想着威胁我呢，挺可笑的。”
“你！”甄歆婕恼怒道，“周亦然，你不来求我，还说话刺激我！”
周亦然翘起嘴角，“求你什么？”
“你是在装疯卖傻吗？”甄歆婕气笑了，“这个时候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现在你们周家除了我们甄家还有可以倚仗的吗？”
周亦然轻笑，“倒就倒散就散，这万物的规律谁能阻止？”
甄歆婕瞪大眼睛，“你家都要倒霉了，你竟然不急？”
周亦然敛了笑意，“急不来。”
甄歆婕哼笑，“我看你是走投无路，已经要摆烂了。”
周亦然淡声说：“也可以这么说。”
甄歆婕继续讽笑，“现在我爸已经不看好你了！”
“那不挺好？是时候让你爸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了。”周亦然波澜不兴。
“你！”甄歆婕忽然蹙眉，指向他，仿佛恍然大悟，“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急了，你现在跟江浅柠那个离婚女打得火热，现在是等着她家来帮扶你了对吧！”
周亦然依旧淡然：“随便你怎么想，我跟你实在没什么可沟通的。”
他转向还呆呆站在那的顾小棠，冷漠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想着等我送你回去？”
顾小棠受惊地抬起眼，对上他冷酷的眸色，她心痛如绞，踉踉跄跄地转过身去。
这时又听到周亦然说：“以后在任何场合都不要再关心我的事情，我不喜欢这样。”
那一瞬顾小棠只觉得无法呼吸。
他的声音听起来冷漠之极，没有半分的留恋与柔情。
对比之下，无法放下的自己是如此令人生厌。
顾小棠无地自容，头重脚轻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