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
“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啊。”他笑了笑，“实在想了你也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顾小棠红了脸，“原来先生这么容易满足吗？”
“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你填满。”
顾小棠愣了一下，转过身去看他。
“先生，你还会说这样的情话。”她笑了，“可真难得。”
他也笑，清俊的眉眼与从前相比真的太温柔了，眼里的笑意和柔光像星辰隐于大海，让人怦然心动。
顾小棠怔怔看了他一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先生，你真好看。”她靠过去亲他的唇角和下巴，脸去贴他的脸，声音甜甜糯糯的。
他与她耳鬓厮磨，一点也不觉得腻。
……
周昀晚上游泳后喝酒，喝多了在躺椅上睡到天亮，着凉了。
他觉得脑袋很沉重，爬起来只穿着泳裤往外走。
他是在会所游泳，这里有他常住的客房。
八九点的光景，走道里人不多，有两个保洁员在搞卫生。
周昀人脸识别开了客房门，还没走进去，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来不及反应，噗的一声闷响，周昀定了两秒，只觉得沉重的脑袋忽然变轻了，连带着整个人好像都想飘起来。
像灵魂出窍。
恍惚摔下去的时候，他听到惊恐的尖叫声，还有恶毒的咒骂声。
“去死吧，你不是我哥！”
伴随着咒骂，身上接连遭到重击。
周艳回来了？他最后的意识消失之前，茫然地想。
顾小棠跟周亦然去产检，从停车场过来，正好看到急诊通道前，从救护车上转移下来包裹着毯子陷入昏迷的周昀。
那毯子上都是斑驳的血迹。
经过抢救，周昀在下午醒过来。
醒来看到失踪了快一年的周艳坐在床边，对上视线，他这个妹妹露出阴冷的笑容，“你醒了，哥。”
周昀眸色微凛，但不知为何很快又漫过一层麻木，声音沙哑，“你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捅我刀子？”
周艳阴恻恻地笑，“因为哥该死，你为了外人，不惜害我们爸。”
周昀心里更麻木了。
一家都是疯子，他真的麻木了。
不久前，他母亲也趁他不注意，往他受过伤的脑袋上砸，说是他害了全家。
“你应该高兴我没杀了你。”周艳面目狰狞地牵着嘴角，“李炳诚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他在我这里已经是死人了，最多再活几天！”
周昀定定地看着妹妹，不敢相信她变成了这样，她的眼里只有让人胆寒的残酷，像一个刚从地狱回来的恶魔。
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人味。
“你别这么冲动，他已经得到了他的审判，你弄死他没有多大意义，反而会担上杀人的罪名。”周昀试图劝她，“既然你回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新开始，找一个合适你的人好好过日子。”
周艳只一脸讽笑，眼里阴森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