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怎么这么坏!
何子言恼怒地道:“阿骞不是那种胡来的人,肯定是你带坏了他。”
江从鱼觉得何子言这人真有意思,动不动就气呼呼的,一看便比他还天真不知事。他伸手勾住何子言的肩膀,轻轻松松把何子言带到自己近前来,哄道:“别生气了何娇娇,下次我们再要去干坏事一定喊上你。”
何子言冷不丁被江从鱼那么一带,险些栽进江从鱼怀里去。等反应过来后他脸都气红了:“你喊的什么?!”
江从鱼更觉有趣,乐滋滋地调侃:“你看你脸红红的,可不就是娇娇吗?有句词儿怎么说来着,人比花娇!以前我还不懂什么意思,见着你我就懂了。”
何子言气得要打他。
江从鱼才不会站着挨打,三步并两步退出老远,一溜烟跑了。
他能顺顺利利长这么大没被人打死,靠的难道是运气吗?才不是!他靠的是自己从小锻炼出来的逃跑本领!
日常欺负完何娇娇,哦不,是何子言,江从鱼心情好了不少。
他溜溜达达地穿过游廊来到沈鹤溪他们的直舍。
只要不去自己带的斋上课,国子监的夫子们都在直舍这边点卯。
遇上各种大考小考他们还会聚在直舍里头阅卷,所以这直舍修得颇为开阔。
早上的处罚决定是沈鹤溪说的,江从鱼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径直去寻沈鹤溪。
沈鹤溪作为国子祭酒,有自己单独办公和会客的地方。江从鱼找过去的时候,他正拿着篇文章在看。
还一脸看到什么臭不可闻的东西的表情。
江从鱼好奇心顿起,轻手轻脚溜了过去,凑到人家后面跟着看了起来。
很快地,他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这是哪个酸腐文人写的文章?写的全是些毫无新意的陈腔滥调。
江从鱼左瞧右瞧,瞧见不远处有个煮茶用的火炉子,有个小茶童正在那烧着火。他麻溜跑过去把火炉子挪了过来,积极地向沈鹤溪提建议:“扔这里!”
沈鹤溪早见到他跑进来了,但没搭理。听他这么踊跃提议才搁下手里的文章,绷着一张脸朝他叱喝:“搬回去!”
江从鱼这才想起自己过来是有事要求沈鹤溪的,忙又把火炉子还了回去,自己挪了张矮凳到沈鹤溪边上坐下央求:“您能不罚我和袁骞吗?”
沈鹤溪道:“你不是不稀罕要我们给的上等吗?怎么不想认罚了?”
江从鱼道:“我一个人倒没什么,可袁骞他是头一回迟到,还主动向您认了错,怎么能罚那么重?若是叫他去不了自己想去的斋,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沈鹤溪很好说话:“好,那就只罚你一个。”
江从鱼都愣住了,没想到沈鹤溪这就应了。
他想为自己再争取争取,又怕沈鹤溪改了主意继续连袁骞一起罚了。
江从鱼只能蔫答答地应道:“那好吧,您可得跟其他人说不能降袁骞的等。”
沈鹤溪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向他保证什么。
江从鱼不放心地追问:“您是说话算话的人对吧?”
沈鹤溪被他气笑了:“滚回去背你的书去。”
江从鱼暗自嘀咕,这沈祭酒怎么动不动就让人滚?不像他老师,连骂起人来都斯文得很,从来不说什么滚不滚的。
不过他这一趟也没白来,好歹袁骞没事了!江从鱼这么一琢磨,便没再留下碍沈鹤溪的眼,高高兴兴地回去向袁骞说起这个喜讯去了。
袁骞得知江从鱼竟自己跑去找沈鹤溪说情,顿时愣了一下。他起身说道:“做了错事本来就该受罚,我们是一起翻的墙,哪有只罚你一个人的道理?”
眼看袁骞这个实诚人要去主动讨罚,江从鱼忙拦住他说:“他既然答应不罚你,说明你本就不用罚这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