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他回南边去,再也不来京师了!
他现在随便带点什么回去,都够他十年八年的嚼用了,与从前相比可富裕多了。
到那时候他啥活不干逍遥自在,还不羡煞左邻右里?想想都很快活!
总而言之,江从鱼至今还觉得自己是个光脚的,自己是没什么可损失的,所以他更在意楼远钧过去的努力会不会付诸东流。
楼远钧没想到江从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少年人的心事明媚热烈,喜欢你的时候藏都藏不住,不需要你怎么哄诱就会傻乎乎地上钩。
可就是这么单纯直接的人这段时间却一直在挣扎犹豫。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是为了他。
想靠近是为了他。
想远离也是为了他。
楼远钧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尖缓缓下挪,轻轻地碰上了江从鱼的鼻尖。
他的运气怎么会突然变好了,他还没想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江从鱼就已经把那颗蓬勃炽烈的心捧到他面前问他喜不喜欢、问他想不想要。
楼远钧当然喜欢,当然想要。
可年少轻狂的爱意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怕哪天江从鱼又把它收了回去,到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他每每哄骗到江从鱼快要把心掏出来给他了,他便不再更进一步。
偏偏江从鱼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却是最敏锐的。
他只是稍微那么一退,江从鱼就明白了。
江从鱼也退了,想退回到原处去。
江从鱼在独属于他们的夜晚喊同窗到家里来。
江从鱼改口喊他师兄。
世上怎么会有江从鱼这样的人。
所有的愠怒与挣扎,这一刻都消失了。
楼远钧想,以后江从鱼若是不爱他了,他便放江从鱼走,绝不会伤害江从鱼分毫。
江从鱼想保护他,他也会保护好江从鱼。
“我们不让旁人知道就好。”
楼远钧说道。
“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缘故,江从鱼莫名觉得“天知地知”这句话听着像是天地为媒,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燥热。
他有些受不住这种既甜蜜又磨人的煎熬,主动对着楼远钧的嘴唇亲了上去。
江从鱼没亲过人,一点章法都没有,胆子也不够大,舌头一动不敢动,只知用唇去贴楼远钧的唇。
楼远钧知他是应了自己,笑着等江从鱼亲完了才道:“是不是该我了?”
江从鱼心头一跳。
没等他反应过来,楼远钧已经把他的腰攥得更紧,肆无忌惮地亲了上去。他可不是江从鱼那种保守的亲法,而是逼迫着江从鱼张口迎纳他的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