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本想说“我要睡了不想见你”,想到楼远钧那动不动就能睁着眼等天亮的本事,又抬手打开了面前的窗。
外面是一身玄衣的楼远钧,他作一副游侠儿打扮,看起来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低眉看着江从鱼:“贤弟,我夜里看不清路一不小心闯入上林,惊动了旁人怕是要被抓走严惩,可以到你房里躲一躲吗?”
江从鱼没见过楼远钧这样穿,只觉这身玄衣衬得楼远钧好看的眉眼都多了几分凌厉,像是泛着寒光的出鞘利刃。
不知是不是因为楼远钧说得太认真,江从鱼都跟着紧张起来,总感觉下一刻就有人往这边巡逻抓人。
江从鱼心中暗恨自己的不争气,嘴巴却很诚实地邀请:“那你快进来。”他还伸手想把楼远钧往里拉。
楼远钧轻松越窗而入,一手把江从鱼抱进怀里,一手把窗户关上。静悄悄的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楼远钧抱着江从鱼坐到桌前,问道:“在看书?”
江从鱼感觉楼远钧翻起窗来真是熟练,以前也不知翻过多少回别人的窗。
说不定有的人看起来正正经经,实则整天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江从鱼不答反问:“我好心收留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楼远钧笑着亲他唇角:“以身相许?”
江从鱼觉得自己比之同龄人也算是身量修长的那一拨了,不知怎地总能叫楼远钧困在怀里。他拿出极大的自制力说道:“我才刚到上林署观政,又有许多课业没温习完,今晚不想做那些事儿。”
楼远钧道:“好,我陪你看书。”他正了正坐姿,却没有把江从鱼放开,显然是让江从鱼挨在他怀里继续读书。见江从鱼有些不乐意,楼远钧环紧他的腰保证,“只要你不想我就什么都不会做,我能这么抱着你就满足了。”
江从鱼窝在楼远钧的怀抱中拿起书想继续看,眼睛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鼻端满是楼远钧迫人的气息。
楼远钧的手明明一个指头都没挪动过,他却总感觉那掌下的里衣已经不存在了,灼热的手掌直接落在他腰间最敏感的部位,引得他整个人都开始烫。
江从鱼哪里静得下心看书,只能放下书说道:“你放开我,我要写功课了。”
楼远钧笑了笑,依着江从鱼的意思把人放开,自己坐在旁边拿起江从鱼写了批注的书读了起来。
还真规规矩矩地陪着江从鱼看书写功课,一点不该干的事情都没干。
见江从鱼埋头写久了,他还给江从鱼倒了水递过去,哄他喝点再写。
江从鱼就着楼远钧喂来的水喝完,就瞧见楼远钧又帮他研起墨来。
仿佛他想写到天明都能耐心地陪着。
一点都没有因为他拒绝求欢而气恼。
江从鱼心里的郁闷散了大半,搁下笔对楼远钧说道:“你该睡觉了。”
楼远钧说:“你功课还没写完,我陪着你写。”
江从鱼说:“这是十几二十天的功课,又不是今晚就要写完。”
楼远钧伸手抱起江从鱼,笑道:“那我们一起睡?”
江从鱼道:“不然你睡地上?”
楼远钧道:“不行,我家贤弟会心疼。”
江从鱼怒:“我才不会心疼!”
这人整天哄他、骗他、装可怜蒙蔽他,他才不会心疼他!
楼远钧轻笑出声,边抱着江从鱼往床那边走边亲那口是心非的嘴巴。
等两人齐齐到了床上,江从鱼已经被亲得忘了最开始的严词拒绝,开始回应楼远钧贪婪得想要把他整个人拆吞入腹的吻。
即便每次都落于下风,江从鱼还是很想和楼远钧亲个有来有回,哪里知道他这不服输的劲头更像是在勾着人把他吃个彻彻底底?
尤其是那明明不得其法却偏要到处乱伸的舌头,真是让楼远钧怎么尝都尝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