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道:“这不是一回事,那时候我们啥都没做。”
陵游冷笑:“之所以啥都没做,还不是因为他想哄你心甘情愿上当?也就你傻,才信他真没想对你做什么。”
江从鱼道:“是我自己愿意的!”
陵游懒得再和他分辨,往背后的靠枕上一趟,说道:“行行行,是你自己愿意的,那你还问我做什么?他又对你有意思了,你把自己洗洗干净给他送去吧。”
江从鱼不吱声了。
事情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可惜楼远钧当着面告诉他不想再继续这段关系,根本不愿意再和他亲近。
他这不是想从陵游这里再确认一下楼远钧是不是真的全忘光了,有没有可能还记得那么一点点。
陵游道:“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开心的话,你就这么想着吧。”
江从鱼闷声道:“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安慰安慰我吗?”
陵游道:“我又是留在京师陪你,又是给你做菜,还不算安慰你?那你去换个会说好话的朋友。”
他凑近细看江从鱼有点红的眼眶。
“这样不是正好,就看看他没有压抑住本性的时候会怎么对你。”
这段感情他从一开始就不太看好,只是看江从鱼每天乐颠颠的,他也不好总是泼冷水。那不是讨人嫌吗?
既然江从鱼非要喜欢这么个人,那就借这次机会看看楼远钧本性里到底如何好了。
倘若对方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能再一次爱上江从鱼,他便不再对他们之间的事说什么难听话了。
这谁还能拆散他们?
江从鱼知道陵游一向不看好他们,不由笃定地说道:“他肯定不会伤害我的。”
说是这么说,思及楼远钧白天偶尔看自己时那很不对劲的眼神,江从鱼还是心里毛。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江从鱼自然知道楼远钧骨子里是怎么样一个人。
只是楼远钧平时很能克制,鲜少显现自己温柔表象下的另一面,只在床笫之上会泄露一二。
许是因为少了十年的记忆,楼远钧现在时不时会有藏不住的时候,说出的话也更冷硬伤人。
江从鱼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至于太过伤心,只是不清楚楼远钧到底是怎么个想法而已。
不管怎么样,这几天他都会先陪着楼远钧。至于别的事,总得等楼远钧真正把控住朝局再说。
陵游看了眼江从鱼,语气难得软和下来:“睡个好觉吧,别想那么多。”
江从鱼点头,洗漱过后就躺到床上补觉去了。
昨晚他没睡好,今晚得好好睡。
陵游独坐片刻,拎着一葫芦酒跃身上了屋顶,就着天边的月牙仰头喝了几口酒。接着他就躺在上头吹着初冬的寒风,似醉又似醒。
皇家能有什么好东西?
皇室里头没一个好人。
楼远钧难道能是个好的吗?
翌日江从鱼早早进宫,给楼远钧讲立冬宴请外戚及勋贵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