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敏锐在陆瑾寒的意料之中,他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陆少奶奶不是谁都能当的。”
时晚被他拽着走进一条走廊,七拐八拐的就到了花园。
回头看去,宴会厅里大火熊熊,滚滚黑烟直冲云霄。
她想,的确,来参加宴会的人八字也得够硬。
陆瑾寒直接把时晚送到了酒店后门,那里已经被逃出来的人挤得水泄不通,林家也在其中。
消防车从在酒店的另一边,正在努力灭火。
陆瑾寒皱眉朝那边看了一眼,松开时晚,指了指林家方向:“你先回林家,我明天去接你。”
时晚把玩着那细如牛毛的针,似笑非笑:“接我干什么?不怕我宰了你?”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陆瑾寒扔下一句,便匆匆离开,修长的身影逆着人流而上,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时晚抬头看向已经逐渐被扑灭的大火,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刚才那个男人身上的刺青。
上次在火车上追杀陆瑾寒的应该也是这些人吗?
“我看到了。”身后传来林知意得意的声音,时晚转身看去,只见林知意还是那么光鲜亮丽,大眼睛透着无邪,但笑起来就满腹算计模样。
时晚双手插进口袋里,凉凉的开口:“哦?你看到什么了?”
“你和陆家那个叫沈越的下人有一腿是吧?别狡辩,你就是背着陆少偷人了!”她得意地绕着时晚转了两圈:“啧啧,没看出来呀姐姐,你还有这种勾引男人的本事。不知道陆家人知道你这么不要脸,还会不会要你这个媳妇?”
时晚轻笑:“这可是我的秘密,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吧?”
林知意心下得意,正要说话,就听时晚又开口,依旧是那风轻云淡的语气:“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把你舌头拔了。”
那语气并不狠厉,林知意却不禁后退两步,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气急败坏:“时晚,你别以为我不敢!”
该死!
她居然被这个丑八怪一句话给吓住了!
时晚啧了声,嫌她烦,曲指一指,一道劲风带着些许粉末从林知意鼻间划过,下一秒,她便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
时晚提步朝宴厅方向走去。
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擦肩而过时,她随手将帽子拿过来,盖在了头上。及腰的长发被风撩起,发丝飞扬,犹若飞舞天她周身的灵蛇。
林家人全都在望着宴厅方向的大火,谁也没注意到后面不远处晕倒在墙边的林知意。
蒋珍珠眼看着宴厅那边火势渐小,喃喃道:“时晚死了吗?”
闻言,林家二叔林朝盛啐道:“死就死了,死了更好,那丫头到底不是在林家长大的,刚才让咱们脸面丢尽了!”
提到刚才的事,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今天过后,不知道以后多少人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当笑柄,本以为攀上陆家林家的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不曾想到今天让时晚和陆家那个怪物好好上了一课。
“可她到底是林家的人,死在与陆大少的订婚宴上,陆家人得负全责啊。”
“他陆家想娶我林家的女儿,人我们是嫁过去了,可现在人没了,大哥,你一定要让陆家给我们一个交待,不能让时晚白死了!”
“可不是嘛,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哎,晚晚那孩子,真是命苦,本以为嫁到陆家能享福,你说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呢。”蒋珍珠抹着眼泪抽泣着,眼睛里却无半点悲伤,满心只有痛快。
她正愁找不到机会除掉那个小贱人,没想到正好一把火把她烧死了,省得她自己动手。
林家人每个人都说着道貌岸然的话,却个个满肚子利益算计。
林朝远叹息道:“你们放心,晚晚是我的女儿,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要为她讨个说法。”
蒋珍珠拭了拭眼泪,余光瞥见自己满身狼狈,失魂落魄地倚在墙边望着宴厅方向出神的林知行,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没用的东西!
还好她养的女儿争气,也随了她的性子。想到林知意,她才意识到她好久没说话了,视线四下一扫,便在不远处的墙角边看到了毫无形象的晕倒在地的林知意。
“知意?!”
——
安静的走廊里,沈安领着一个身穿斗篷,戴着口罩的男人急急地往宴厅那边走去。
“神医,我家少爷又病发了,求您一定要治好他,只要您能治好少爷,上刀山下火海,以后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我愿意为您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