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中间的变化,就是泥土了。
突然出现在门前,突然消失,突然又出现在床底。
仿佛无处不在。
商池转过头看着墙面,床头的墙上有什么细长的痕迹,像是被水泡出来的。
商池伸手碰到那道痕迹,然后顺着痕迹转头,这道痕迹一直延展到了门边。
这是什么留下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商池的手指放在那道水痕,一边往外走一边划着上面的痕迹。
泥土……
水……
现在肖永群已经死了,那么他们接下来能在这个村子里找到什么呢?
第66章
“啪嗒”。
商池抬起头看向天空,但是天上并没有下雨。他盯着阴沉的天空等待了片刻,而他听到刚刚听到的那类似水珠滴在地上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是错觉吗?
但是且不说他们正在走路,周围都是细碎的声音。现在他们正在农村的小道上,周围都是泥土,就算有水落在他旁边,也不该有声音,更不可能听得到。
水……
商池想起了自己在祝雪彤房间里看到的墙上那道疑似水痕的痕迹。他用手触碰过上面的痕迹,指尖却并没有湿润的感觉,比如水痕更像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印子。他看了一眼祝雪彤,祝雪彤就走在他前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一定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她这样一边微笑一边哼歌走路的样子,让商池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形——她当时也是这样地走出了门,第二天却又古怪地出现在了房间里。
商池定定地看了祝雪彤几秒,随后就移开了目光——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祠堂的门口。
“这种村子规矩很多,今天就拍祭祀仪式,自己注意着点,别被人赶出去。”岳洪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嘱托着身后的人。他完全不放心这些惹事精,早上居然还把旅馆的被子都扔到地上了,还好没被旅馆的老板娘现。
没有人回应岳洪,游戏者们都精神紧绷地盯着面前的祠堂大门,他们对祠堂的情况了解很少。毕竟这里的村民根本无法交流,你去找他们,问多了他们只会重复一些古怪的句子,让人疑惑又恐惧。但是孙亦春在第一天的时候曾经跟着祝雪彤,看到祝雪彤和那个老板娘一起走进了这个祠堂。
而从祠堂回来后,祝雪彤看起来就有些古怪,她在去祠堂之前,看起来总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因为什么而没有说。但从祠堂回来之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好,总是带着笑容,好像一个隐藏了秘密的小孩,而她之前的不安也全部都消失了,也没有再对其他人说些什么的意思。
当时从祠堂回来的祝雪彤,真的还是那个祝雪彤吗?
这个问题,所有的游戏者都有想过。而现在,他们站在祠堂门口,警惕地注视着祠堂,却又无可奈何地即将步入其中。
“吱呀”,祠堂的大门被推开了,走在最前面的岳洪转头催促着其他人快点走进来。
而跟在他身后的侯泽却一直盯着大门看,很久都没有动,直到孙亦春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很大地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才按着自己的口袋,走进了祠堂的门。
商池看了眼侯泽的口袋,猜测那个身份牌就在那里。
肖永群的失踪并没有干扰拍摄的继续,他当时拿到的牌子是剪辑师,本身就是一个在拍摄过程过用处不大的的身份。游戏者们甚至有所怀疑,之所以会是他第一个出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就算消失,也不会干扰拍摄的进程。毕竟他出事之后,岳洪就忘记了他的存在,继续催促着其他人进行拍摄。如果当时肖永群拿到的是摄影师的身份牌,又会变成怎么样?
这么看来,那个身份牌的用处比他们以为的要大。而他们的身份牌分别有摄影师、后勤、助理、录音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商池最初拿到的摄影师的这个身份牌,毕竟没有摄影师拍摄就无法继续,而这个身份牌现在在侯泽手中。
侯泽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两个女性游戏者先天身体条件就无法和侯泽抗衡,而剩下的一个商池看起来就像个弱鸡,但侯泽还是做了一些准备。只不过情况并没有他想的这么严峻,其他人现在并没有想要抢夺身份牌的意思,就算是他以为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商池也没有。
几人纷纷走进了祠堂,商池走在最后一个,当他跨过祠堂的大门的时候,他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滴答”。
声音很轻,也无从判断来自哪里,甚至商池都怀疑那真的是水滴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