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两个面面相觑,似乎都被我这个举动给吓到了。
我也不清楚当时是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就这么把他挣脱开,然后给了他一巴掌。
虽然现在房间里灯光微弱,黑的很,但我还是能感受到男人脸上被我扇了一巴掌以后,带来的滚烫的温度,以及已经初具雏形的红色巴掌印…
沈泽斐的目光一寸寸阴冷,嘴唇颤动,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坐在我身旁,炽热的目光盯着我,盯着我的手帐。
我的手掌现在还有些发烫,可想而知我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这么快就爱上我大哥了?甚至为了维护他的面子,不惜动手打我?”
沈泽斐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他嘴里的那股子腥甜的味道是忽略不掉的。
江挽舒刚才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不然也不会将自己打出血来。
他本来以为江挽舒和自己一样是有情爱在的。
没想到她居然…
看着男人逐渐阴翳的目光,我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是我却没想过要解释。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喝完这一局,便别过了头去,不再看男人的脸色,他坐在我床边静静的呆了好一阵才离开,听到门锁扣上的声音,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确实是不想看到沈泽斐,现在脑子乱的很,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以前我可以把他当成小叔子,可是现在他是我肚子里孩子的亲爸,我要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跟着沈泽舟一起来对付他?
我的心脏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食。
浑身的血液凝聚在脑子里,但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跟着沈泽舟对他们唯命是从的话,我在公司估计会寸步难行。
得罪了沈泽斐…
我在公司一样活不下去。
两边都是惹不起的活阎王,偏巧我现在手里的权利还不够和他们抗衡,只能先忍气吞声。
我实在是选不出该站在哪一个阵营里,索性倒头就睡,将所有的烦恼扔给了明天的我自己。
从我房间里出去的沈泽斐本来打算回房间,没想到却碰到了叶月华。
“哟,侄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婶婶管的未免有些多。”
沈泽斐喝了不少地酒,头重脚轻的,所以不想和人说话,哪知道叶月华这个不怕死的非要上来和他攀谈。
“哎呀,你说你这屋里也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这怎么行啊?要不过两天婶婶帮你物色一个?不像你大哥都已经成了家有孩子了,你还是孤身一人,你让我这做长辈的也看不下去呀。”
她这话明里是在心疼沈泽斐孤身一人,但暗地里确实在说他没有本事,连老婆都讨不到,他大哥如今已经有了骨肉,更是拉开了和他的差距。
“孤身一人怎么了?偌大个公司还不能让我颐养天年?你瞎操心个什么劲儿,怕是你连日后到那养老都没有决定好吧?”
沈泽斐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互相拆对方的台,让他们下不来。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在说沈泽舟在公司一点股份都没有,你日后的养老钱都没着落,何必再来对我说教?
“你要是闲得慌,就自己找点事情干,别插手我家的事。”
沈泽斐的脸色一下子阴翳起来,不想和他多费唇舌。
“呵,你家的事我早八百年就插手了,容得你拒绝?”
叶月华似乎是高兴过头了,说话都口无遮拦的,差一点不小心将当年的事情真相给说出来,不过好在及时刹车。
可是她这一番话已经落在了男人耳朵里,而且还听了个真切。
什么叫早800年就插手他们家的事情了,为什么自己也不拒绝?
难不成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能力拒绝?
没有能力拒绝,那就应该是他孩提时候的事情,他孩提时候没有能力拒绝,叶月华偏要插手的一件事情,只有那一件…
父母双亡后的葬礼操办和追查肇事逃逸的司机。
沈泽斐的眼神里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他接受了公司以后不止一次的派人去当年父母出事的那个城市找那个肇事司机,可是那个司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不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应该是被人藏起来了…
他本没有怀疑到自己家里人身上,但是刚才叶月华的话确实让人想入非非。
沈泽斐将她刚才的话全都仔细的回味了一遍。
却突然察觉出一个点来,什么叫他大哥都有孩子了,他还空房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