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说话,我才发觉我现在的动作有些失礼,赶紧把手从他身上放开,却不想一把被男人扯回了怀里,他紧紧的抱着我,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他现在整个人的气质很忧郁,我想起他跟我说的,他父母就是丧生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心中猜到了七八分,揪着他抱我的姿势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沈泽斐毛茸茸的脑袋往我颈窝里蹭了蹭,像是一直期待被主人顺毛的猫,我顺着他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整个人安静下来,就在十分平静,我的俩就这样互相抱着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他才轻轻将我推开。
我们两人一直沉默无言,直到打了计程车回到别墅。
“挽舒?”
沈泽舟站在门口玄关处向我招手。
看到我和沈泽斐一起回来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头。
只是看我们两个人保持着安全距离,也就没再说什么,直接把我拉回了房间。
这还是他清醒了之后,我第二次来他房间上一次还是做那种荒唐事的时候。
“怎么了?有事吗?”
看着他房间里堆积如山的礼品,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还不到过年的时候,怎么就买了这么多礼品?
而且以沈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们用不着走街串巷的去联络亲戚,都是别人上门来求着沈家办事的。
“嗯,马上快过年了,我觉得你也应该回家看看,前几年我病着都没有陪你回门。”
男人眉眼冷淡,像是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啊?我看还是算了吧,当时我决定嫁给你的时候,我爸已经和我恩断义绝了。”
他眼神坚定,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可是他怎么在醒了之后的三个月之后再说要回去看我爸,如果他真的有这个孝心的话,醒过来的第一个星期就该提这件事情了,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琢磨出点滋味来。
公司董事会,因为他回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这几个月里他们大房和二房的人虽然面上还算和谐,但是背地里已经开始针锋相对,各自拿出了看家本领,只希望能在下几个月的股东大会上为此自家的候选继承人争取到多几成的胜算。
前几个月的时候我就拿自己手底下的那些人脉和沈泽斐做了交易,现在大房应该处于不利地位。
所以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江淮的公司虽然空口名头,但是怎么说也是个世界五百强里面的企业,就算是日后破产了,那破产结算也能花出不少油水来,看来他是盯上了那老头子家里唯一的一点儿利益,想用这些钱给自己买一个好前程。
“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在说当时也是因为我缠绵病榻,所以他才会对你说出那样不留情面的话,如今我已经完好如初,想来再回去,你爸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沈泽舟看样子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笼络老头子,今天只不过是来通知我的。
我嘴唇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层的。
那礼品都堆成山高了,难不成是要和我商量?
我感叹自己的幼稚可笑,也感叹这沈家母子一个比一个利欲熏心,一个比一个自私自利。
全然不顾我的感受,一个只把我当做生育机器,一个只想着利用我那点可怜的人脉去搏富贵!
这么看来,沈泽斐倒是这家里唯一的正常人了。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