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每次来我家鱼笼子里的鱼怎么这么少,原来都是被你给偷偷倒了。”按照平时,这个时间段他们都还没来,要不是许蝉心血来潮提前来了,还不知道自家鱼笼子被人给动过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瞎话,许蝉你也不管管,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个几年就能说亲了,这鱼笼子明明就是我家的,怎么就成你家的了,怎么,就许你们能在这放鱼笼子网鱼?”李杜娟白了许蝉一眼,笃定许蝉的性子肯定不敢和她对着干,要真敢,何至于被李春花那两面三刀的欺负成那鬼样子,平日里也是闷不做声,打个屁都比她有存在感,说到底,就是欺负许蝉名不正言不顺。
李杜娟嘴上说着,还不忘加快收鱼笼子的速度,光明正大的倒鱼笼子里的鱼。
许瑶瑶见此,瞬间急了,想跑上去阻止,被许蝉按住,推给了许堇年。
“这河这么宽,自然是谁都能网鱼。”许蝉顺着李杜娟的话说,听得李杜娟心情舒畅,“只是,别家的鱼笼子还是别碰的好,免得小的有样学样,小时偷鱼,大时偷金。”
恰好,鱼笼子里的鱼都被李杜娟倒进了桶里,许蝉一把拎过桶,将她桶里的鱼全部倒进了自家桶里,“我家的鱼笼子好认,那线都是带色的,别家的可没我家的好看。”
“我就多谢杜鹃婶子帮我们把鱼笼子里的鱼给倒出来了。”
“许蝉,你个小娼妇,什么帮你倒鱼,那鱼都是我辛苦捞上来的,还给我。”李杜娟不甘心极了,那大半桶鱼大部分是她在下河捞的,踏了两个时辰的水,现在双腿都还冻的发麻在。
“什么你家的,你的桶在那,这桶里的鱼都是从我家鱼笼子里倒出来的,那鱼自然是我的。”
“你放屁,刚刚是你把我的鱼抢过去的,你鱼笼子就那么点大,哪能有半桶。”
“我说有那就有。”许蝉盈盈一笑,在李杜娟看来刺眼极了。
“好你个许蝉,敢在我手里抢鱼,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狐狸精。”李杜娟委时是被气的狠了,鱼笼子一扔,就朝着许蝉扑过来,许堇年动作快,早就提着桶拎着许瑶瑶往阔路上走了。
这放鱼笼子的地方田埂窄的很,一下雨稍不留神就容易滑倒,更何况李杜娟这大幅度的跑动了。
往桶里倒鱼的时候免不了有水倒出,洒在田埂上,走个几步无伤大雅,多走个几步鞋底打滑,李杜娟人没打到,自己倒是重重摔了一跤,跟被重物击中似的滋溜一下滑进了河里。
河水冰冷刺骨,许蝉站在原地,跟看死物般漠然的盯着垂死挣扎的李杜娟。
“救我。。。我。。。不会。。。泅水。”短短的一句话,李杜娟已经被灌了好几口河水,口鼻被堵,呛得她意识模糊,伸出的手拍打着水面,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就在她濒死的刹那,她抓到了一根粗长的木棍,以及被卷成一团的鱼笼子。
求生的本能让李杜娟狠狠抓住,浮出水面的刹那,寒冷袭来,李杜娟生生打了个寒颤,刚想对许蝉大骂,便和许蝉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对上,只见她微微扯唇,薄凉的开口,“杜鹃婶子,你快爬上来,天这么冷,在水里待久了会受寒的。”
不知想到什么,李杜娟心里一激灵,狠狠打了个寒颤,贴着木棍,扯着鱼笼子,等抓住成堆的野草时奋力往上爬。
“杜娟婶子,我拉你上来。”那只手手背微微泛青,手指修长柔美,明明很有美感,在李杜娟眼里却如阎王索命般,“不用你,我。。。我自己能上来。”
李杜娟脸色惨白,用尽全身力气扯着野草根爬了上来,一爬上来便喘着粗气跑了,走前还不忘将她的桶拎走。
许蝉看着李杜娟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极轻的弯了下。
不远处,许瑶瑶被许堇年护在身后,盯着李杜娟离去的背影满脸快意。
“堇哥儿,这鱼笼子坏了。”许蝉将变形的鱼笼子拉了上来,上面固定的小木棍大多数都断成了两半。
“坏了便坏了,我能修好。”许堇年将鱼笼子整理好,提着桶往回走,许蝉本想帮忙提桶,被许堇年拒绝了,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是家里的男子汉,得成为她和妹妹的顶梁柱。
许蝉笑着同意,牵着许瑶瑶的手跟在后面。
三姐弟其乐融融,李杜娟是吓的半死,踉踉跄跄的回了家,衣服一换就躺下了,婆婆怎么骂她懒她都没反应,脑子里全是摔下河时许蝉垂头看她时的脸,平静且淡漠,看她像是在看一件死物,冷的她直哆嗦。
她敢揪着许家大房入手,就是因为许蝉软弱好欺,前些日子,就连她害的许瑶瑶落入河里许蝉也没敢来找她麻烦,所以,在许堇年接连半月都利用鱼笼子网了鱼后她又存了贪便宜的心思,反正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许家大房都不敢来找事,那她不声不响的把鱼给昧下,许蝉肯定也不会说些什么。
哪知道许蝉会这么干,原先听说许蝉干翻李春花和许文志,她还觉得是假的,今天遭了这么一遭,李杜娟心里后怕,烧的慌。
敢情许蝉不是没来找麻烦,这是留着后手要搞她,就这么轻飘飘的,她就掉进了河里,当时河边都没什么人,只要许蝉想,她能不能回来是个问题,越想李杜娟心里越怕。
想想也是,许蝉本就是没根的人,眼里只有许堇年和许瑶瑶,要许瑶瑶出了事,许家大房基本没了,李春花和许文志绝对会以此为突破口,将许蝉赶出去。
“好你个李杜娟,青天白日的,你敢躺床上偷懒,说什么去抓鱼,桶里空空,都被你吃进狗肚子里了,又要喂鸡喂鸭,还要打猪草洗碗,干脆累死我这老婆子,你们就尽享清福了,哎哟,我崽怎么就讨了这么个懒媳妇。”李杜娟的婆婆又开始撒泼找事,李杜娟人还慌着,再加上在河里泡了一遭,回来时吹了一刻钟的冷风,脑壳早就昏昏沉沉,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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