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弄好鸡仔鸭仔,再洗漱完,夜已经彻底深了,沈家沟静的都能似是能听见深山野兽的嚎叫,许蝉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生理泪水溢出,检查好门窗,许蝉进了屋,头一沾脑袋就睡。
今天从早忙到晚,就没歇息过,平日里再怎么忙,多数也是轻劳力,这又是做豆腐又是摆摊,看着不累,真坐起来了,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
一觉睡到天明,许蝉连个梦都没做,睁眼的刹那略微迷糊,又眯了一会后许蝉猛地惊醒,从床上爬起,出屋洗漱,冷水一泼,精神百倍,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做菜最难搞的就是备菜,虽说只有两菜一汤,但分量大,备起菜来也得折腾好长时间。
草草就着咸菜喝了碗米粥,许蝉正式开始忙碌起来。
今天她打算做腊肉萝卜丁、煎豆腐和酸菜豆腐汤。
趁着腊肉在锅中炖煮,许蝉端出昨晚浸泡的干萝卜条,一夜的浸泡,水呈淡黄色,倒水揉搓清洗,直至水不再浑浊,许蝉将萝卜条切成丁备用。
随即淘米放到院子里的灶上蒸,后拿出干辣椒,洗干净后剪碎。
刚过完年关,食材和做菜的辅料都短缺,等开春后,辣椒、青菜等能采摘了,新鲜食材做出来的菜会更好吃。
腊肉煮上两刻钟后,许蝉捞出,开始煎豆腐,趁着煎豆腐的空隙,将腊肉切成薄片,肥瘦相间,炒熟后才会肥而不腻。
备完菜,许蝉开始正式炒菜,要想豆腐好吃,油水得足,许蝉也不吝啬,直将豆腐煎的金黄。
豆腐出锅,许蝉开始炒腊肉萝卜丁,腊肉倒入锅中,炒出油水,加入萝卜丁,稍微炸出香味后,加入干辣椒和姜蒜,要想腊肉萝卜丁好吃下饭,就得辣,这是灵魂所在。
干辣椒许蝉剪的碎,爆炒出香味后,许蝉只稍稍加了点盐,翻炒均匀后出锅。
两个主菜做好,汤就简单多了,酸菜和肉沫炒香,加入清水,再放入豆腐,煮沸即可。
两菜一汤搞定,许蝉搬来盛菜的桶,一一装好后,搬到推车上固定,再盖上棉被,许蝉拉着推车往官道走。
路上碰到赶回来的许堇年和许瑶瑶,许蝉领着人往官道走,瑶瑶人小,小脸儿秀丽,慢慢养的脸色红润起来,再加上小家伙吃饭时眉飞色舞,享受的紧,这是现成的吃播,就连她自己看的都直咽口水,更别提饥肠辘辘赶路的新人了。
抵达官道,摊子的热气弥漫,阵阵香味弥漫,甜的、咸的、辣的交织在一起,两边的摊子拉的老长,周遭的摊位占着,许蝉也不慌,径直拉着推车往前走。
“蝉姐儿,你来的晚了些,官道的摊位是先到先得,来的晚了就只能到旮旯地儿,人少风还大。”李莲儿明显是来晚了,守着自己的摊子满脸愁容。
她买的馒头和面,那大馒头藏在棉被里,一掀开就能闻到那香软的甜味。
闻着这味许蝉倒是有些馋馒头,“莲婶子,给我来两个馒头。”
李莲儿做馒头有一手,只可惜沈家沟这边偏南方,吃大米的还是大多数,馒头什么的不是干粮就是偶尔尝尝味,因此李莲儿的生意一直是青黄不接,不过,这也比她什么都不干强。
“给。”李莲儿将馒头塞给许蝉,“你今儿还没开张,钱就别给我了,免得我抢了你的财运。”
见李莲儿执意,许蝉也没做硬要李莲儿收钱的事,而是拿出碗筷,给许堇年和许瑶瑶打了饭菜,恰好,李莲儿的一双儿女找来了,许蝉便给两个小家伙一人打了一份。
“蝉姐儿,这如何使得。”李莲儿说着就要给钱,被许蝉用她的话给还了回去。
四个人坐在后头,一人捧着个碗埋头苦吃,再配上方才漫出的香味,让人口水直流。
李春花和许文志早早的便到了官道埋伏,眼瞅着许蝉给两个外人盛饭,许文志咬牙切齿,“许蝉这个白眼狼,这好东西宁肯给外人,都不愿送给我们一丁点,大哥真是瞎了眼,我早说了,不是自己的种,那都养不得,现在不就成真了。”
“少说废话,咱去会会她。”李春花揉了揉被冷风吹的略僵的脸,大步迈开,直朝许蝉的摊位走去。
“蝉姐儿,你这摆摊卖的都是些什么?这味儿喷香的,给我和你婶婶一人来一份。”许文志压下心里的那股子憋屈劲,这许蝉什么时候有了这本事,做饭这么香,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徐徐图之,直接让许蝉给二房做饭,兴许现在这摆摊的生意就成了他家的,坐着不动就能尽赚几百文,就酒他都能喝个饱。
“就随便做了两个菜,补贴家用,堇哥儿要读书,哪哪都要钱。”许蝉和颜悦色的,手上没有半分动作,反而优哉游哉的捏了几块馒头塞进了嘴里,唇齿间弥漫着浅浅的甜香,倒是分外满足。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作为长辈,说的话你还是得听听,这做生意是一门门道,要什么都不懂,光凭碰运气,是做不长久的,要一天没卖出去,这损耗就多的很,我知道你先前剪纸赚了点钱,再加上大嫂给你留的,有那么点钱,可你也不能尽想着那些,要都败光了,堇哥儿和瑶瑶怎么办?我和你二叔是长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我看啊,还是得我们给你把关,免得你走歪路。”李春花这以长辈自居开启的长篇大论,听得许蝉都要笑吐了。
有些人的脸皮真的是厚的都能去砌墙了,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见许文志就要掀开棉被自己丰衣足食,许蝉按住了,“那还是不劳烦二叔二婶了,毕竟,我先前家里才遭了贼,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说到这,许文志眸底难得的闪过一抹心虚,紧接着便是恼羞成怒,“许蝉,你这什么德行,嘴巴子说话不把门,信不信我代替大哥撕烂你的嘴。”
“你敢我就敢闹,看到时候是是谁没脸。”许蝉厌倦了和二房争吵,恰逢这时官道来人,许蝉给了许堇年一个眼神,许堇年立即扒完最后一口饭,转到推车前头,棉被一掀,就大声吆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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