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的事,中秋也没好好过,今天回家看看吧,可有一样,你要是还想跑,我绝对不会再去送了。”
唐琛走了,挺拔的身影看上去也有着说不出的落寞、惆怅。
西元没有回家,都以为他还在欧洲旅行,拿着画笔走走停停,既潦倒又惬意,不会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唐人街上,唐琛的车把他放下,便去了总部,唐琛还买了不少东西送给顾教授夫妇,西元拎着沉甸甸的礼物,心里也沉甸甸的。
等到心思回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张庭威家的药铺门口,药铺连着后街的院落,便是张家。
张庭威站在院中,跟着一个老师傅正在晒草药,边晒边学辨识那些草药,这个是黄连,那个是灵芝,见到西元,两眼一亮,可算是解放了。
“来我家还送什么东西?”张庭威高兴地接过礼物,连忙唤人沏茶切水果,又叮嘱厨房今晚多添几个菜,他来了朋友。西元也懒得跟他解释,往藤椅上一倒,任凭他叽里咕噜说个没完。
“最近见过少祖吗?”西元随口问道。
“你倒还惦记着他,不会是唐琛叫你来问的吧?”
西元顿时沉了脸。
张庭威嘿嘿一笑:“别多心,只是陪我父亲去过一次他家,他现在很少出门的,家里出了那样的事。”
“陪你父亲?”
“是啊,”张庭威压低了声音:“郑明远的手是请我父亲给缝回去的。”
西元怔了下,没接茬,张庭威叹了口气:“唉,虽然少祖这人平时有点跋扈,我也不喜欢,但同窗一场,现在见他没了爹,人蔫的跟烂茄子似的,也是可怜。”
两人都默默了一会,张庭威才又问:“唐琛刚当上总社长,一定忙死了,你怎么还有工夫到处闲逛?”
“过节没回家,放我回去看看。”
“他对你倒是很好,那你怎么没回去?”
“家里不知道我没上船。”
“哦……”张庭威将剥好的橘子递过来,西元接了,漫不经心掰下一瓣塞进嘴里,酸了牙,张庭威笑着说再换一个,西元摇头,继续吃酸橘子,倒真是提神醒脑。
张庭威瞄了他一眼,悄声问:“你说,郑明远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西元冷眼回瞄:“你指谁?”
“明知故问。”
“庭威,你还真是什么都好奇,放在药铺里委屈了。”
张庭威讪讪地笑道:“得了吧,这不是见着你高兴吗,天天把我关在家里背药书,烦都烦死了。”
西元又问:“上次托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张庭威撇嘴:“还说呢,一提唐琛,我爷爷就跟我瞪眼睛,说在家里谁也不许提唐琛的名字,叫我不要多管闲事。”
西元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