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冲她挥了挥皮手套,像是答应了,又像是告别。
望向地上跪着的几个黑衣人,唐琛敛了笑:“回去告诉你们堂主,下次再来的话,回去的就不是站着的了。”
那几个人惊恐不已,连忙点头应着,唐琛一扬下巴,青龙堂的弟兄给他们松了绑,望着他们连狗带人一起滚了。
唐琛走回车旁,阿江替他打开车门,西元愣愣地望着他,唐琛回过身,冲西元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发白闪亮的牙齿:上车,顾英雄。
囚鸟
真他妈疼,西元悠悠地醒来。
唐琛下手的力度拿捏的刚好。
上了车之后,唐琛虽不说话,但面上还算平和,没有质问西元为什么深更半夜会出现在码头的集装箱里,并且还跟女记者苏姗妮在一起,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感到意外。
唐琛越是沉默,西元的心越是七上八下,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等死!
嗯嗯,西元清了清嗓子,决定先发制人:“我也在找那批洋粟。”
唐琛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前排的阿江和阿山又都竖起了耳朵。
西元继续道:“找到了我还想一把火都烧光。”
阿山扭过脸来,看了眼不知死活的顾西元。
唐琛还是无动于衷。
“唐琛,我谁的人都不是,我做这件事就是不想让这东西祸害人,但又知道你不会放弃,只能用这个笨办法,这次找不到,我还会继续找的。”
唐琛牵了牵唇角:“是够笨的。”
“你要是想打死我,随便,我不会求饶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担着。”西元觉得自己悲壮莫名,却也说不出的轻松,结束吧,都结束吧,死在唐琛手里是最好不过的。
唐琛终于转过脸来,平静地望着他:“说完了?”
“说完了。”
唐琛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茫茫的夜色,忽然抬手一指:“西元你看,那是什么?”
西元扭头向外张望,是什么能引起唐琛如此的关注?紧接着侧颈就是一痛,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唐琛接在怀里,将西元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的一块脏轻轻擦去了。
阿山阿江从后视镜里也都收回目光,各自叹了口气。
西元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四周昏暗,努力看清一切,随即呆住了,目光所及,都被眼前的一道一道平均分割了,是栏杆,铁的,足有两指粗,自己居然是在一个铁笼子里?!
不大不小,刚好够转一个圈的,西元一动,哗啦一声响,脖子上缠着东西,低头一拽,顿时心头火起,一条铁链拴在颈上,就像拴住了一条狗。
这间房他认得,是唐琛卧房隔壁的那间小卧室,趁唐琛没在家的时候,西元探查过,虽说是卧室,却没有床,靠窗垫出一层榻榻米,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留出许多空间,墙边的多宝阁明面上摆着几件锻炼肌肉的器材,实则内里有个暗门,西元撬开过,里边的东西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都是些精巧的冷兵器,飞虎爪,吹镖,飞刀,箭弩……应有尽有,且最适合干那些偷鸡摸狗的营生,尤其还有一把可以揣在怀里的斧头,小巧、锋利,当得知郑明远的左手被砍下来的时候,西元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把斧头,而郑家院墙那么高,身手灵活的借助飞虎爪攀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