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澜扭捏道:“琅玉……打扰到你们了吧,你不怕得罪王爷啊?”
“哼,怕他做什么,不就是个没有男人过不下去的闲散王爷嘛,能折腾到哪里去,小澜澜给我倒杯茶水。”
洛澜给琅玉递过一杯热茶,毕竟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儿,还是有些忐忑,盯着琅玉不知道该怎么赔礼道歉呢。
琅玉见洛澜惴惴不安的样子,笑道:
“小澜澜,你倒还蛮纯情的,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我可是很不想跟赵逸做,他今儿是硬上弓的,你啊,还算是救了我的命了,快过来坐吧,对了,我叫人把冬玥那混小子也叫来吧,好久没热闹热闹了,我这里存了两坛子好酒呢。”
洛澜还是有些不安,问道:
“琅玉,你跟王爷混在一起也有些年头了,怎么还是……”
“怎么还是什么?怎么还是不在一起?怎么在一起?私定终身,私奔?让我们就守着对方一个人过一辈子?小澜澜,你可真是长不大,那些事儿怎么可能,他赵铉是什么人?我琅玉又是什么人,少说点那些有的没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就是了,何必在乎些什么天长地久,累不累。”
琅玉说完就出门派人请冬玥去了,顺带着去后堂把酒拿来,洛澜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子里,盯着还是揉成一团的床褥发呆,总觉得还是替琅玉伤心。
不多久就听见冬玥在楼下吵吵闹闹地声音了,八成是在楼下调戏哪个老实孩子吧,洛澜出门,趴在二楼围栏上朝下面喊道:
“冬玥,快点上来。”
冬玥抬头咧着嘴对洛澜笑,道:“马上了。”
洛澜看见冬玥还是那么活泼好动少根筋,心里开怀不少。冬玥咚咚咚踩着楼梯跳上来,搂住洛澜脖子道:
“好你个楚洛澜楚大人,最近忙什么呢,就逮不住你的人,说,是不是掉进什么温柔乡里出不来了?还是被那家的公子哥包养了?不是说好了,要寻包养先来找我冬玥吗?”
洛澜把冬玥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扔进琅玉的房间,笑道:
“得了吧,要是被你包养了,还不得被你宰相爹爹打断两条腿。”
正说着呢,琅玉抱着两坛子酒进了屋,把酒坛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道:
“今儿哥儿几个放开了喝,喝醉了有赏。”
冬玥一听有赏来了精神,凑到琅玉跟前道:
“是不是可是免费睡哪个小倌都可以?”
琅玉一巴掌把冬玥拍开,道:“滚一边去,小心被你爹抓回去教训。”
打开酒坛封泥,一阵酒香,给对方斟满酒,长舒一口气,心里也跟着轻松不少,洛澜喝尽一杯酒才喃喃道;
“我刚才去见沈叶了,刚从平亲完府回来。”
琅玉和冬玥停住,看着洛澜,琅玉道:
“最近大街小巷传得凶,又见不到沈叶,他,怎样?”
洛澜又饮尽一杯酒,道:
“沈叶气色不错,他说赵铉没有亏待他,他说自己也没有亏待自己,琅玉,你说沈叶是真心留在赵铉身边吗?赵铉是真的在乎沈叶吗?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冬玥默不作声,只是给洛澜重新斟满酒,琅玉长叹,道:
“沈叶是个清明的人,他既然不与我们多说怕是不想叫我们担心吧,至于两个人是不是真情实意,恐怕只有当局者才知道吧,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我想帮沈叶,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帮,我都不知道沈叶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他总是不温不火的,我以为他对什么事儿都是游刃有余,却不知道他原来是无力改变,琅玉,冬玥,你们说,我该怎么帮帮沈叶?”
琅玉道:“有些事儿也不是能说做就做到的,不过洛澜,我可是听说你跟尹尚书走得很近,可有这事儿?”
冬玥睁圆眼睛,问道:“什么?就是上次那个刑部尚书尹大人?对了,洛澜啊,我记得上次你见了他吓得比兔子逃得还快,怎么又走得近了呢?”
洛澜苦笑道:“我哪里想跟他走得近,他是我顶头的上司,避不开吧,再说,啊是赵铉那边的人,八成是想看紧我点儿吧。提到他……我今儿其实是来辞行的,那位尹大人责令我后日跟他一起入蜀地查视,怕是有几个月不在京了吧,沈叶那边你们多去看看,我总是不放心的。”
琅玉沉吟一会,道:“我在这楼里总会得到这样那样的讯息,洛澜啊,尹大人带你出去两个月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最近这京城里怕是会有什么变故,你离得远远的倒是好事,沈叶你放心好了,我会上心的。”
冬玥一听洛澜要去四川,来了精神,饮尽一杯酒道:
“我也想去,反正最近没什么事儿,在这里还被老爹管教不得自由,不如我跟洛澜一起去罢,也好保护他不被什么尹大人欺负,啊!顺便会会四川的花姑娘们!”
洛澜以为冬玥又少根筋地开玩笑呢,直摇头,倒是琅玉多个心眼道:
“洛澜,不如让冬玥跟你同去吧,尹大人还真是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些什么,有个自己人在身边倒是放心些,冬玥祖籍就是四川,好好跟老丞相说说八成能行。”
洛澜一想琅玉说得在理,就答应下来了,冬玥乐得喝得更高兴了,三人忆苦思甜地一杯接着一杯,洛澜喝得最猛,不久就躺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琅玉拍拍洛澜,摇摇头,冲着门外喊道:
“尹大人,您可是好耐性,不用等了,进来吧,小澜澜喝醉了,您带回府里去吧。”
于是尹大人推门而入,打横抱起洛澜,跟一脸心知肚明的琅玉还有迷迷登登的冬玥告了辞,抱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