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是真的不喜欢赵酉识,”她说,“咱们家虽然跟他们做邻居那么久,但他们家不是我们娘俩高攀得起的。”
“知道吗?”任素秋看着徐如徽。
高攀这样的词,徐如徽并不是第一次从任素秋嘴里听见。
她早已能驾轻就熟地应付。
她反应平平地说:“知道了。”
走出窄巷,赵酉识的车子就停在路边。
眼下逢年节,路上车人都很少。
赵酉识一辆车子显得孤零零的。
看见她们走过去,赵酉识打开了窗户,他笑着跟任素秋打招呼,“阿姨。”
任素秋应了一声,上车就客套:“穿那么少,冷不冷啊?”
赵酉识说:“开着空调呢。”
他说话的同时,徐如徽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她坐在副驾驶后侧的位置,却在抬眼的一瞬,在车内后视镜里与赵酉识对视。
徐如徽眼前一瞬闪过昨晚赵酉识在夜色里却亮亮的眼睛,忽然明白了赵酉识昨晚说的那句“好”的意图。
她微微怔住。
赵酉识却挪开了目光。
他眼睛里还浮着笑,转动方向盘掉头的同时跟任素秋闲聊。
他问任素秋:“明天还有事吗阿姨?”
任素秋反问:“你爸妈明天回来啊?”
“不是,明天有个同学聚会,问问阿如有没有时间,”赵酉识说,“大多数都是以前我班的同学,以前跟阿如也见过,大家都在鹿上,就想着聚一聚,以后有事也能互相照应。”
“你班的同学啊?都应该考得很好吧?”
赵酉识笑着说:“好不好的,工作不还都是自己找。”
“话是这样说,但找到的工作总归是不一样的嘛,”任素秋说着在副驾回头看一眼徐如徽说,“阿如去吧,多跟人家学学,聊聊,酉时说的对,以后有事也能有个照应。”
没等徐如徽回答,赵酉识兀自接下任素秋的话说:“阿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喝酒的。”
任素秋笑着说:“我还不放心你。”
任素秋嘴上这么说,到家还是叮嘱徐如徽:“明晚别喝酒,女孩子沾了酒给人印象不好。”
徐如徽其实很想敷衍任素秋两句,但是那么多年她早已习惯给任素秋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知道了。”她口吻没有半点不耐烦。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任素秋跟徐如徽说:“去看看是不是酉时有什么事。”
这个时间,能敲任素秋家门的也只有赵酉识了。
徐如徽忽然有点头疼。
可能是赵酉识被她糊弄了太久,她自己都要忘了,赵酉识向来是个愿意为想要的东西大费周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