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中弹,直接毙命,这个凶手的枪法很准啊。”
祈年皱了皱眉,神色忧虑。
“而且这种枪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再说今天百年校庆,京安大学的安保工作不可能那么松懈,这个人是怎么找到安检的缝隙钻了空子,实现这个有些理想化的计划呢……”
“你怀疑校内有人接应?”
李南承顺着祈年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一旁沉默的沈予臻在李南承错愕的目光下,突然从怀中掏出了支烟蒂点上。
“去排查下今天校庆的邀请名单吧。”
沈予臻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点燃的烟蒂,轻吐了烟圈,神色在迷蒙之间看不分明。
“他多年前的恶行终于被一枚仇恨的子弹冲破时间的宿命正中眉心。”
一阵清风徐徐而起,阻隔开一阵情绪不明的沉默。
祈年本就对沈予臻没什么了解,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口询问。
“还没来得及问——请问您是哪位?听起来,您对梁泊帆似乎很了解?”
“我叫沈予臻。”
沈予臻淡淡地开了口,气氛再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些跟李南承没有太多交集的小警察自然是不知道,但祈年可太清楚不过了。
这才是李南承心心念念的正牌男友啊!他竟然回国了!
“啊你你你——哥,臻哥你好……还是应该叫……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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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承怎么也没想到祈年见到沈予臻第一面,就改了个这样的称呼,瞧祈年这副自来熟的模样,又怕他天真无害的外表下,又突然口出狂言,不经意说出什么惊天言论,便赶紧慌慌张张地把话茬接了过来。
他可不想在和沈予臻之间的感情尚未捋出头绪之前,就被外人的所作所为搅了局。
现在的情况已经够混乱了好吗!
任凭李南承的心里再焦头烂额,但表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副稳重模样,清了清嗓子,颇有长辈的风范,正经道:“之前梁泊帆在京安医科大学当导员,正好带我那一届,说起来我比阿臻要更熟悉梁泊帆。”
李南承的话将祈年又拉回了正事上,他点了点头,继续道:“四哥,那我先让人处理下尸体,等下可能还要你们配合了解下情况……校庆的邀请名单和梁泊帆的社会关系,我们也会继续跟踪的。”
“嗯,去吧。”
李南承回过头来时,沈予臻已经将手里的烟头按灭了。
真不知道一向讨厌烟味的沈予臻是什么时候染上的烟瘾。
他在心底轻叹了口气,眼睁睁看着梁泊帆的尸体被抬走,一时间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恨这个人,但当有人拿着正义之枪越过了法律的界限审判他十多年来的罪行,他并没有一丝酣畅淋漓的快感。
他的面容已然苍老,因为岁月的打磨而削弱了几分龌龊与狰狞,但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却全然涌上李南承的心头——那是他没能挽回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