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冷落的庞尊一瞬间心里有了个答案。
好像，是喜欢的。
他比司染要高些，微微倾身覆在那人耳边轻声道：“在等你在找我。”
你要记得来找我，更不能忘了我。
这句离别时的话仿佛魔咒一般再次在司染脑中响起。
她张了张嘴好像想问庞尊什么。
比如，你命运之书上的那个问题为何意？
比如，你命运之书里存的为何物？
可是，仅在电光火石之间，那速度真的太快太快。
司染右手手腕内侧，一个复古诡异的六芒星图案，耀眼夺目，散发着极致的金光。
因为有衣袍的掩盖，谁也没能看到它，包括司染。
“嗯？”庞尊久久等不来司染的话，疑惑出声。
却见司染的眼神极快的闪过一抹疑惑，有一瞬间眼底竟是空白的。
她只感觉刚在头疼了一下，那感觉是几乎不存在。
以她的忍痛能力应该根本不会发觉才是。
她对上庞尊的眼神，不知何时又恢复了那生人勿近的气息，诚实道：“我忘了。”
庞尊不解的皱眉。
红衣女子即使忘了也理直气壮：“忘了要说什么。”
庞尊：“……”这令人惊叹的记忆力。
不过。
他总觉得，就在刚刚，司染看自己的眼神突然又冷淡起来了。
“御王，留步。”
本应该走远的黎灰不知为何还在，他听见司染的声音停住脚步，转身。
司染看了一眼黎灰怀中的时希，语气幽幽：“莫怪我没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话一出，哪怕是神经粗比恐龙的庞尊也察觉到一丝不对。
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提醒黎灰他与时间之神没有结果吗？
黎灰毫无血色的唇瓣闻言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他微微朝着司染的方向欠身，非常不客气的回道：“这话，我同样还给您。”
您。
他用的是敬语！
纵使御王礼仪再好，但他终究是灵犀阁阁主之一，是对自己力量没有边界的黎灰。
他是高傲的。
在正常情况下，是绝不会对司染使用敬语的。
庞尊望着黎灰远去的背影，又看向司染。
深深的，像是要把人的灵魂，以及这个人的所思所想都看的通透。
他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并不属于仙境，对吗？”
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被注视的人没有半分遮掩的点头：“是。”
庞尊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蔓延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令他几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
他接着颤声问道：“那你……来自哪里？”
司染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出了时间之神和生命之母都无法说出口的那个地域名。
“血族。”
她冷漠的看着庞尊，声音如雪山之巅万年不化的冰雪寒冷彻骨。
三句话。
十二字。
令庞尊直直僵在原地。
“问完了吗？”
“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