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修鬼道不修仙,任千军万马,十方恶霸,九州奇侠,高岭之花,但凡化为一抔黄土,统统收归旗下,为我所用,供我驱策。
我,成了魔道祖师。
乱葬岗上一曲笛音划破长空,彻夜不停,无数的凶尸鬼怪破土而出,统统俯首称臣。
我与魏婴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清理了乱葬岗。我没有金丹灵力又动用阴虎符,体力耗尽疲惫不堪,魏婴将我抱起,祭出随便,御剑而去。
待我缓缓睁开眼,已是五日后的清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味,我回到莲花坞了。
魏婴趴睡在床边,握着我的手,睡着了都皱着眉。
乱葬岗三个月,犹如身在地狱,回想起来还一阵阵心悸。
看着眼前的景象,恍若隔世!我冷笑一声:呵,想穿越吗?想恋爱吗?动不动就没命的那种……
以前,看剧看到这种程度都觉得很假,不可思议。如今,落到自己头上,才真真体会到什么是刻骨铭心。
若能避开猛烈的欢喜,自然不会有悲痛来袭。偏偏自己爱似顽疾,药石无医。
“魏婴……”听到我的声音,他猛地起身,眼里泛起笑意。
就是这个笑容,令天地间万物失色,也让我奋不顾身,为之倾其所有。
之后的每天夜里,我都会做噩梦。梦里全是乱葬岗上的厉鬼,凶物!他们不停地撕咬着我,咬的我体无完肤。
我一次次从梦中惊醒,身上湿的透透的,这是传说中的心理阴影,魔道祖师居然有心理阴影?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如何在夜里害怕流泪到天亮,在一次次崩溃中,抹掉了多少天真。
有了这可怕的阴影,我不敢与魏婴亲近,每到夜里就会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他挡在门外……
一个人在房里默默地承受着这蚀骨的恐惧,我坚信自己有一天可以走出来,站在阳光下变回那个如花灿烂的少女。
父母曾说,亲手推开自己喜欢的东西,叫做成长,我正在成长,我希望自己可以无坚不摧,成为可以与你旗鼓相当的人。
射日之征大战在即,仙门百家准备合力讨伐温氏。
温氏残暴不仁,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对于一个穿越过来之人,对射日之征之事自是了然于心。眼下我要调养好身体,才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庇护世人。
师姐每天都给我煲汤做饭,江澄每日也必来看望我几次,他们都像家人一般呵护着我。
金子轩与师姐的感情也在升温,有好几次那只花孔雀都忍不住来莲花坞约会师姐,看来他是开窍了。江澄跟魏婴每日都忙着筹备攻入不夜天一事,江枫眠和虞紫鸢也奔走于各世家做准备。
而我,满心想的都是那两只温狗!温逐流化了我的金丹,毁了我的孩子;温晁将我丢入乱葬岗,令我陷入无间地狱。
什么样的死法,才能消我心头怨气?我要让他们被怨气鬼怪所侵,日日活在痛苦和恐惧中,就连死,都变成一种奢求!
“明月,你怎么起来了,阿羡说了让你躺着好好养身体。”师姐真是温柔如水。
我一脸笑颜对着师姐撒娇:“师姐,再躺我都要变成废人了。”
师姐眼神忧郁的看着我说道:“明月,你这样师姐心疼,什么都一个人默默地承担,阿羡他…他要是知道了,心里得有多疼。”
我走过去握着师姐的手:“正是因为知道他会心疼,所以有些事才不能让他知晓。”
“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晓,?”我一转身,便看见魏婴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阿羡……”师姐有些慌乱。
我赶紧定了定神对他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能让你知晓,就是我最近有些心神不宁而已,怕你担心所以才让师姐别告诉你的。”
魏婴显然并不信我这一番说词,他走过来用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明月,你有事瞒我。”
我眨了眨眼睛,故作镇定:“没有。”
他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便向师姐走过去,一时情急,我只能假装昏过去。他立刻冲过来将我打横抱起,快步走入房间。
他握着我的手,脸在我手里蹭了又蹭,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到我手里……我真该死!魏婴,对不起,总有一天我会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我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全然忘了魏婴在我的身边。梦里,那些可怕的场景再次侵袭着我,我身体不由地抽动,颤抖,想要醒却醒不过来,我在梦里无声的嘶吼着,一滴滴汗水浸湿了全身。
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在自己梦里看见你最怕的东西,它不停地折磨你,你极度恐惧,你知道那是梦境却无法醒来,拼尽全力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类似鬼压床那种。
“明月,明月,你醒醒。”一声声的呼唤我都能听见,就是无法摆脱那梦境,他用力摇着我的身体,很久后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掉。
看见眼前手足无措的魏婴,我深吸一口气:“没事,不要担心。”
虽然嘴里说着安慰他的话,可我这身体不争气地在发抖,止都止不住。
魏婴见我这样心都碎了,他把我紧紧拥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明月别怕,别怕,我在,我永远都在这里。”
从那以后,魏婴每晚都在我身旁寸步不离,只要我困了他便抱着我睡,在我梦魇的时候,就用灵力将我唤醒,每晚都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