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咔哒一声开了,邱盛开门进来?。门是密码锁,莫绾告诉了他密码。
他刚一进来?,谢峤团着手里的衣服砸向他,气急败坏道:“谁让你把衣服挂在这里的?”
邱盛也不怒,一手捏着衣服,另一只手拿出保时捷钥匙,神情自若递给?他:“谢总,车钥匙。”
谢峤接过车钥匙,指尖压得泛白,眼风实质化的蛮横恶劣,咄咄逼人质问:“谁允许你乱动家里东西的?”
邱盛只是垂下眼,缄口不言,任由他发?脾气。
得不到回应,谢峤像是一巴掌扇在棉花上。
一个乖顺温良,一个气焰嚣张,在莫绾看来?,完全就是谢峤蛮不讲理了,她眼珠子灵活转动,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瞥眼,轻咳一声:“我说句公道话,强子,你这脾气确实大了点。小邱人挺好?的,很听话,天天帮我出去送外卖也不叫苦,你别这样伤了和?气。”
“伤和?气?”谢峤脸更冷了。
莫绾好?言相劝:“虽然小邱你出钱包了,但人家是男模,又不是包身工,你也不该总是这么不尊重?人家。”,她指着邱盛白球鞋上的印子,“你看看,你把他踩成?什么样了,人家都没说什么呢。”
谢峤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你这公道话,我怎么听着一点儿也不公道?”
他重?重?哼了一声,换了鞋往卫生间?走,出来?后利索收拾起家务,又开始拖地。莫绾忙对?邱盛使眼色,悄声道:“你快去吧,别让他抓你小辫子了。”
“好?。”
邱盛快步来?到谢峤身侧:“谢总,让我来?吧,这些活该我来?干才对?。”
“你回去吧。”他面无表情,这样的冷静反而更让人不寒而栗。
邱盛回到莫绾面前:“他让我回去,怎么办?”
“行,我送你。”
莫绾暗觑弯腰拖地的谢峤,轻声叹息,转了身打开门,带邱盛出去。两人来?到走廊,莫绾道:“你别介意?,他就是那样,心眼儿不坏的。”
“莫小年。”邱盛少有?地叫她小名,“如果我们一起送外卖的话,也能养活自己?的,不用仰人鼻息过生活。”
“什么意?思?”
邱盛笑意?隐在嘴角,摇摇头:“没什么,之前和?你说过的,我也是个苦命人,看到你这么努力,我很能同情你。”
莫绾神色柔和?而怜悯,邱盛和?她诉惨过家里的事,她是真可怜人家。低头从口袋拿出手机,在微信上给?邱盛转了五十块钱:“送外卖的钱,不能全给?我,也分你一点,大家都不容易,我明白的。”
邱盛差点忍不住笑,面上还?是镇定:“小年,谢谢你。”又从口袋掏出一张红色钞票塞她手里,“这个给?你,你也不容易。”
“你给?我钱干嘛?”
“不多,但希望你收着,礼尚往来?。”正说着话,电梯上来?了,邱盛跨进电梯里,挥手道:“我二十四小时在线,你有?什么吩咐随时联系我,我是被谢总包养给?你的,是你的人。”
不等莫绾回话,电梯门阖上,把两个人分隔成?两界。
莫绾返回家中,客厅里没见到谢峤的身影,卫生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走过去看,洗衣机在响动,谢峤蹲在一旁刷洗她的凉皮鞋。
“强子,这鞋小邱已经帮我洗过了,你不用洗。”
“他洗不干净。”谢峤依旧冷得像表面结霜的金属块。
莫绾也蹲下:“强子,小邱其实挺可怜的,家里很困难,母亲生病,妹妹还?在上初中,父亲又是个”
谢峤截话,幽幽道:“父亲是个酒鬼又爱赌钱,爷爷奶奶还?瘫痪在床。”
“你怎么知道?”莫绾惊讶不已。
“生病的母亲,上学的妹妹,酒鬼爱赌钱的父亲,瘫痪的爷爷奶奶。”他嘲讽地冷笑,“男模的固定话术了,就是为?了捞你的钱。”
“捞钱?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莫绾:“我刚才给?了他五十块了。”
谢峤咬牙骂道:“死捞男,拜金!”
莫绾摸出方才邱盛给她的一百块现金:“我给了他?五十,他?又返给我一百呢,好像也不是捞男。”
谢峤扯过毛巾擦手,两指夹过钞票,扬头将纸钞对准吸顶灯反复查验真假。莫绾探过身和他脑袋凑脑袋一起看,道:“应该是真的吧。”
谢峤看了片刻,改为指腹摩挲人像位置,触感有明显的凹凸颗粒,是真钞。钱还给莫绾,继续低头洗鞋,不冷不热道:“我摸着像是假的。”
“假的?不至于吧。”莫绾眼睛贴上去仔细探究,“我看着像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这?钱也不干净,他?一个男模,腆着脸卖笑的钱能有多干净?”他?心胸狭隘,总能在鸡蛋里?挑骨头,“就算干净,那也是放长线钓大鱼,欲情故纵,等着以后?更好地捞你的钱。”
“我也没几个钱。”
谢峤一针见血:“你是个潜力股。”
莫绾被他?鼓舞到,钱叠好放进口袋,蹲在水盆前和他?讲话:“我们老师也说我是个潜力股呢,今天我们上机实操了学习甩土和破碎,老师还单独表扬我了呢。”
“是吗,怎么表扬的?”谢峤抬眼和她对视。
莫绾少有的话多,吸顶灯柔和光圈在她脸上找到了完美的落脚点,给她染上一层光晕,“就说我是潜力股,说我是我们那期学员里?表现最好,上课最认真的,还让大家向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