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时有可能来人的地方。
楼初并没有躲,任由千稚水靠近他。
他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你……有个喜欢很久的人?”在唇畔分离之际,楼初还是问了出口。
千稚水沉默,没有回答,只是抬着眼,望向楼初。
“这是真的?”楼初读懂那个眼神,“你没有告诉我,我……”
“学长。”千稚水开口,食指轻轻抵在楼初唇前,“不要往下问,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不是。”千稚水低下头,眼睛埋进阴影中,看不见神情,“我……不敢。”
不远处,车灯忽然亮起,明亮灯光从照在两人身上,拖出两道斜长的影子。
楼初的眼皮半垂着,刚平静下的心再一次被挠了下,泛起一阵阵无法言说的酸楚。
今晚的他实在太奇怪了。
他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来:“你不用太有压力,我不会问,也不会再好奇,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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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楼初掀开软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已经躺了四个多小时,愣是没睡着。
窗外的天已经隐隐亮了,鸟鸣从窗外溢进来。
八点还要上早课。
床上,楼初狠狠薅了把头发,双目无神,满脸憔悴。
——千稚水的白月光,到底是谁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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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楼初顶着黑眼圈走进办公室,里头的部员一脸震惊:“我去,会长,你怎么了?”
“因为一些原因没睡好。”楼初坐下,说,“我趴一会,不用管我。”
通宵没睡着,上课精神还得高度集中,这会的楼初像节耗干电量的电池,原本只是想休息会,没想到直接睡熟了,就连开关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千稚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面。
光线跃过窗沿,落在趴在桌面的楼初身上,头发、脖颈和侧脸都被浅浅勾了边。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
记忆中的美术教室也是这样,楼初趴在讲桌上,少年一身干净雪白的校服,两人安安静静,共处于一片空间,头顶风扇“嘎吱”转动,吹起画纸的一角,淡淡的水彩味在教室中蔓延开。
千江韶放下窗帘——当时的千稚水还没改名。
他的动作很轻,可是一明一暗间,楼初还是醒了:“你不会太暗吗,阿韶?”
“不会,我不画了。”千江韶搬了一张凳子,坐到楼初身边,趴好,把头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好困。”
盛夏的午后闷热且安静,年少的记忆都透着清晰蝉鸣。
千稚水轻轻笑了笑,想要拉上窗帘,或许是本就休息够了,又或许是走动间人影晃动,楼初醒了,他看到了站在窗边的千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