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感觉自己肚子里全是水,晃晃说不定还能听到水声,才颤颤巍巍远离水盆,那模样像躲避洪水猛兽般。
祁衍看着乖巧地吐着舌头一脸惊恐连连后退的小东西,内心油然而出一股诡异的愉悦感。
余夏想念人类的饭菜,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祁衍每次做饭的时候,他都准备偷吃,偏偏每次都被祁衍抓个正着,而且不知道这狗东西是不是故意的,做饭越来越香。
余夏看得到,闻得到,但吃不着,每每跳脚,破口大骂了几次,虽然祁衍并不能听懂他的话,但可能是他表情太过丰富,就算祁衍不知道,才能猜出来几分,从他嘴里出来的犬吠声不是好话。至于为什么余夏会这么猜想,是因为有一天,祁衍竟然带回来一个小巧的笼子,吃饭的时候把他关了进去,然后放在茶几上……
……就这么放在玻璃桌上,让他眼睁睁地看着……
这狗男人!
他暗自思忖,难不成是自己骂人的时候语调都一样还是自己表情太凶不像是一个软糯无害的小可怜,所以才让祁衍摸出规律了?
是以余夏在之后骂人的时候都表现出一副狗腿的样子,试了两次发现果然有用!
唉……
这种受人折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余夏一边躺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一边伸出胖胖的爪子按下遥控器开关。
祁衍的生活极其无聊,上学,放学,回家,关在屋子里,然后第二天,上学,放学……
在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上蹿下跳,呼朋引伴,没有一刻得闲的,可祁衍偏偏就活的像个苦行僧,像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幽灵,独来独往,哪怕是周末,也会一个人锁在卧室里,哪也不去,好不容易出去了,还是为了填充冰箱。
现如今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活物,但他就偏偏能当这个活物是死物,视而不见,想起来了就给余夏添点狗粮,余夏很嫌弃,总是找机会偷偷扔掉。
祁衍上学离开之后,余夏就靠看电视打发时间,他的伤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本来就伤的不重,静养了好几日也就差不多痊愈,只是在祁衍面前还装作一副瘫痪的样子,生怕他惹怒了祁衍之后,祁衍真的就把他给丢了出去,那他的任务,可就遥遥无期了。继续装残的话,还能勾起祁衍的一点恻隐之心,在他被自己惹怒之后,看到自己的瘸腿,能网开一面。怎么想自己都血赚。
余夏一边想着自己的任务,一边按着遥控器。
法制频道?不感兴趣,跳过跳过!
喜羊羊与灰太狼?他已经过了看动画片的年纪了,还是算了。换台!
还珠格格?现在还放着呢?电视里正播放着小燕子不厌其烦地喊‘我有哥哥了!’其余人听着一脸崩溃,余夏也一脸乏味,算了,不看。
再换一个台。
嗯?这个可以。
于是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看甄嬛传,广告时间,余夏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换了其他台,开始看琅琊榜。
不用拍戏,不用赶通告,也不用每天准点守着目标人物,余夏躺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趣味了,靠在抱枕上伤腿搭在右腿上,一脸惬意,在琅琊榜和甄嬛站之间来回切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零食。
祁衍就不像是会买零食的人,这个时候桌子上应该摆满垃圾食品,还要有一瓶肥宅快乐水,如果有啤酒就更好了,再配上一盆麻辣小龙虾……
余夏的口水滴在了沙发上。
他看电视正看着入神。
大雪飘扬,梅长苏站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悲愤而隐忍,恨铁不成钢地吼着:“萧景琰!你有情有义!可你为什么就是没脑子?!”
男猪脚情绪饱满演技精湛,看的余夏的心也忍不住揪了起来。
这个时候阳台那边传来敲打声,余夏扭头往外看,白猫来了。
白猫姿势扭曲趴在玻璃门上一阵敲敲打打,找了半天找不到地方进来,只好放弃,冲着走过来的祁衍抱怨道:“和你说了当条流浪狗多好,你看看你,找到主人却整天被关在家里,出都出不去,失去狗身自由,还大言不惭说找机会出来和我们玩儿,tui~”
它鄙夷地吐了一口唾沫。
余夏:“……”
“你怎么又来了?有事?”余夏疑惑问道。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白猫说:“其实确实有事,我想让你出出主意,帮我们抓一个坏东西!”
“坏东西?”余夏疑惑道:“老鼠吗?抓老鼠不是你们的事情么,让我来就是多管闲事了吧。”
“不是……”白猫话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粗噶的声音,刺耳还难听,“煞笔——大煞笔——你就是个大煞笔——”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余夏一跳,他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看到其他生物的存在。
白猫脸色大变,一坨东西落在它的脑袋上。他凄厉地喵呜一声,蹦起来老高。余夏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坨鸟屎。
白猫没有形象的破口大骂,神情崩溃。
余夏这才发现从天上慢慢落下了一只鸟,扑腾着翅膀停在半空,与白猫留了一个安全距离。
是一只鹦鹉!
余夏饶有兴趣地看着。
鹦鹉嘎嘎怪笑几声,扇着翅膀飞走了。
余夏看着白猫好像要被气晕了,好奇问道:“你们有仇啊?”
“别说了!”白猫晦气道:“都是前段时间的歌唱会闹的。”
他这么一提醒,余夏就想起来了,兴致勃勃问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