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笑道:“到底犯的什么事儿?只当闲聊嘛,路还远着呢,咱俩聊着天也免得瞌睡,我这都属于疲劳驾驶了。”
袁达可依旧是没有吭声。
“你不说,我自已猜猜啊。”司机道:“范家湾都拆迁了那么多年你都不知道,这说明进去的时间可不短啊。看你穿的这衣裳,得是八九年前的。你这文质彬彬的,看样子可不像是坏人,贪污了?”
袁达可的声音有些喑哑:“不是。”
司机道:“行贿了?”
袁达可沉声道:“没有。”
“诈骗?”
“不是。”
“那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开车撞死人了!”
袁达可忽然烦躁起来,他扭头盯着司机:“你别猜了,我是强奸罪,判了十二年,减刑两年出狱!”
司机一下子愣住,险些去踩刹车。
他忍不住瞥了袁达可一眼。
这样的人居然是个强奸犯?
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白净斯文,举止稳重,言语也不粗俗,居然还能干出那种事情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
车里终于安静了片刻。
不过五六分钟,司机又开口了:“大兄弟,听说你们这号犯人,在里面是最不受待见的那种人,里面的牢头啊,狱霸啊碰见你们这号,就会毒打、虐待你们,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没有。”袁达可把证明书放进了口袋,左手捏着右手的指头,目光看着前方,有些茫然。
“大兄弟,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看着不像是没有文化的人啊。”
“教师。”
“我就说看着像是知识分子,哎呀,你不会是对自已教的学生下手了吧?说实话啊,现在你们——”
“停车!”袁达可终于是忍耐不住,忽然喝了一声:“让我下去!”
“嘎”的一声,车停了,袁达可粗暴的推开车门,下去了。
司机摆摆手喊了声:“对不住啊兄弟。”飞快的跑了。
袁达可停止了从兜里掏钱的动作,看着司机远去的方向,有些发呆。
路还有很远,但是街道已经不荒凉了。
袁达可一边走,一边询问路人,两个多小时后,他看到了一排排高大的楼栋,街面上一根路牌清晰的印着“范家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