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杨潇洒冷笑一声,道:“这些都核实了吗?具体是哪个网点?哪个零售店?哪个二手店?”
陈志宇道:“他说时间过去太久,忘了。”
“胡扯!”杨潇洒怒道:“陈局,我现在怀疑汪愿山用了不正当的审讯手段,逼迫郭飞恒认罪!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办冤假错案啊!”
“没有证据的话,你就不要胡说八道,污蔑局内领导!”陈志宇的声音既疲惫又严肃:“不过,我已经跟检察院那边的朋友聊过了,他们说会认真审查卷宗的,对于不合理不合法的地方,绝对不会忽视,而且他们也会派人找郭飞恒核实口供。但是,我所能争取到的时间也很有限,你们两个明白我的意思吧?”
杨潇洒懊恼道:“我知道了。”
陈孟秋道:“明白了,叔。”
“那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再给你们打电话。”陈志宇挂了电话。
杨潇洒恨恨地把手机仍在了桌子上。
“叔叔是在帮我们争取空间,要我们尽快把真实的案情给查出来。”陈孟秋目光阴郁,道:“如果在检察院对郭飞恒提起公诉之前,我们无法查明真相,那叔叔有可能会孤注一掷,去找秦书记了。”
杨潇洒悚然一惊,道:“去找秦书记?”
“对,那就是完全与朱局长站在对立面了,而且结果也可能让所有人无法接受。”陈孟秋摸着唇上新长出来的胡茬子,叹息了一声道:“朱局长与叔叔之间既是上下级,又是师徒,就像我叔叔和你一样。不到紧迫时候,叔叔是不会这么做的。”
杨潇洒握了握拳头:“现在已经很紧迫了,我们得尽快啊。”
“我知道。”陈孟秋揉了揉鼻头,又紧了紧拳头,说道:“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已经不是如何找出袁达可了,而是如何有效地证明袁达可参与了命案,不然,我们连对他提请批捕的可能性都没有。‘四二八案’与‘六零七案’,袁达可都没有直接参与的迹象,所有的当事人几乎都死了,物证也与袁达可无关,仅有的通讯记录又无法证实来自于袁达可,太棘手了……齐庆民应该是个突破口,可是邵杏如果被袁达可所控制,齐庆民是不会吐口的。”
天色越来越黑了。
范日新从外面抱着小犬跑回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着黑洞洞的屋子,骂了一声。
雷雨交加,小区的线路出了问题,停电了,他刚打电话问了物业,物业说可能今天一夜都不会来电。
他刚才在楼下,逗一帮小朋友,回想自已的儿子,正有些沉醉,不想都被老天爷给破坏了。
他还没有吃饭,独居在家里,又没有电,他也不想做饭,本来打算出去买点,可是外面雨如瓢泼,叫人望而却步。
种种烦恼的事情涌上心头,范日新无处发泄,拿起手机,给妻子打了电话。
连着拨了三遍,电话才接通。
“你死在外面了!?”范日新破口大骂:“家里容不下你了是不是?!真不想过的话,赶紧滚回来,老子跟你离婚!”
“范日新,老子还早就不想跟你过了!离婚好,谁不离,谁是王八蛋!两套房子都归我,你的车归你,家佑的车归我,现金存款平半分!”
“疯了吧你!”范日新大怒道:“老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你白吃白喝,还要空手套白狼?”
“范日新,我给你留着脸面呢,给你留一部分已经是照顾你了,别逼我撕破脸!到时候,我让你弟弟那边也不好过!”
通话挂断,范日新一阵惊怒。
正骂骂咧咧的时候,门忽然被人给敲响了。
范日新愣了一下,心想这个时间点,这种天气下,谁会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