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荣道:“死因简单,凶器就在这里呢,你看看,消防栓水带枪头,多次重击额头、太阳穴部位,杀人手法很干脆利落,创面不是很大。”
陈孟秋默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黎宁:“老黎,指纹和脚印提取到了没有?”
黎宁摇了摇头,道:“不怎么乐观,提取到了几枚,根据我的经验啊,应该都是范日新的。凶手根本没有进屋子。这地上几乎连水渍都没有,昨晚上下那么大的雨,还能做到这一步,可见凶手昨晚是做了精心准备啊。这行凶时机也选的好,趁着雷雨天气,小区又停电,基本上有价值的线索都拿不到。”
陈孟秋“嗯”了一声,说道:“可是凶手怎么知道这个小区停电了呢?”
这话问的黎宁和党荣面面相觑,旁边的李鑫听见也不禁一怔,心中忖道:“这个陈孟秋真毒,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忽然间,他灵光闪现,道:“凶手也是这个小区的!”
陈孟秋皱了皱眉头。
李鑫又说:“我们刚才看了范日新手机,查了他的通讯记录,案发时间,他跟他的妻子通了电话。我们询问了他的妻子,他妻子交待,两人发生了些争吵。他们夫妇俩有矛盾……还有啊,范日新的手机里存了些东西,不过,看起来跟这件案子好像没什么关系……”
杨潇洒道:“李所长,先别说了。”
李鑫不再吭声,因为他发现陈孟秋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那条白犬。
杨潇洒也忍不住看了几眼,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白犬似乎饿了,疲惫了,趴在地上了无生气的一动不动。
“这条狗有问题吗?”杨潇洒问道。
“它的颈圈哪里去了?”陈孟秋喃喃说道:“我们来见过范日新两次,这条狗一直都戴着颈圈。那条黑色的颈圈,现在为什么不见了?”
杨潇洒一惊,连忙再去看那狗,果然如此!
陈孟秋抬脚进了屋子,杨潇洒也跟着进去。
李鑫不禁有些茫然:“颈圈?什么颈圈?”
此时,杨潇洒的手机响了起来。
又是陈志宇打来的。
“潇洒,没时间了。”陈志宇沉重的说道:“郭飞恒今天会被公诉,大概当日就能出结果。我现在在见秦书记的路上。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杨潇洒陡然起了种悲凉的愤怒,她扭头对陈孟秋说道:“郭飞恒被要起诉了,今天会出结果,老大去找秦书记了。”
“这么快吗?”陈孟秋摇了摇头,倒是不如杨潇洒那般愤怒焦急,他推了推镜框,又看向李鑫:“李所长,你刚才说范日新的手机怎么了?”
“要不你自已看看吧。”李鑫把范日新的手机递给了陈孟秋。
陈孟秋翻看着,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杨潇洒刚又打电话询问局里的情况,此时刚挂断通话,便发现陈孟秋神色不正常。
就像是被人猛然抽了一巴掌似的,涨红,惊愕,愤怒。
陈孟秋嘶声道:“你在这边跟一下,我想去个地方,见一个人。”
杨潇洒有些诧异,不明白陈孟秋为什么突然间决定要一个人行动,更不知道他准备去见谁,她问了句:“不要我跟着吗?”
“不用。”陈孟秋的目光里有些疲惫:“我想单独跟那个人谈谈,这些案子,大概要水落石出了,如有必要,我会立刻通知你。”
我要自首
素素萌宠店内,依旧是梁素素一个人在。
那只她钟爱的蝴蝶犬此时正在享受沐浴的快乐。
陈孟秋迈步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了店内的沙发上。
梁素素回头看见他,脸色顿变,怒道:“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范日新死了,你知不知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以为范家佑和范家媛的死与袁达可有关,但可能是我错了。”陈孟秋盯着梁素素,缓缓说道:“但事实上,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吧?”
梁素素纤弱的身子轻轻一晃,脸上尽是惊愕。
陈孟秋调整了一下坐姿,老旧的布艺沙发塌陷的厉害,坐起来并不舒服,陈孟秋不喜欢那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而且,梁素素是站在他对面的,居高临下,陈孟秋不喜欢被人俯视。
梁素素倒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冷笑道:“你就只会胡说,只会冤枉人对吧?”
陈孟秋想了想,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斟酌了片刻,他道:”“11年前,你的玩伴范家媛被袁达可强奸,范家佑目睹了一些过程,在警察办案的时候,做了人证,于是袁达可被抓走,被判刑,你失去了父亲,而且背负了强奸犯女儿的恶名,不久,你的母亲去世,你经历了种种难熬的苦楚,心中怨恨,始终无法排遣,对吧?”
说到这里,陈孟秋停住了,异亮的目光审视着梁素素的反应。
梁素素冷笑:“是,我恨很多人,那又怎么了?不应该吗?”
陈孟秋道:“袁达可以前是做教师的,他应该也很喜欢给你讲故事吧?”
梁素素秀眉蹙起,厌烦道:“他很少给我讲故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原本想把所有的案子当做故事一样,和你平心静气的讲一讲,可是看来你并不需要,那就简明扼要一些说吧。”陈孟秋稍稍仰躺在沙发里,看着梁素素,说道:“杀害沈洁好,杀害范家媛,凶手都用了乙醚,范家佑很强壮,能被凶手控制,并放置在轨道上,大概也曾被乙醚麻醉,所以凶手才会选择让他死的支离破碎,以达到无法精准解剖的目的。那么,凶手的乙醚是从哪里来的呢?你开了一家宠物店,又考取了兽医,兽医是可以通过合法渠道拿到乙醚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