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你放开我！你要是向着我的就放开我！！”他回头看着我，用眼神告诉我他所遭受的是多么令人难以下咽的屈辱。
但是我不敢放开他。
于是，那嘶吼又转变了目标。
“小川哲也！！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暴君的走狗而已！！！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把樱泽泰德还给你！什么狗屁研究！不过就是在实验室里那动物做活体实验培养细菌病毒而已！！你们没有人性！你们迟早要……”
“可以了hyde！！”我喊出来了，因为我感到恐惧。
hyde的话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我听懂了他话里的词汇，却听不懂他话外的意思，什么细菌病毒？什么活体实验？！这些是科研所的研究课题吗？在战争年月科研所搞这个项目，那不就是等于在说……
但hyde没有给我多一点思考的时间，他继续挣扎，想要碰到近在咫尺却难以触及的小川哲也，想要碰到那个用仅存的一点理性装作坦然面对着他的男人。
“ken！！你放开我听到没有？！！你要是还在乎我的就放开我！！”
然后，他这句话让我突然间有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
在乎……
在乎，是吗？
我在下一秒钟笑了出来。
我放手了，我看着hyde揉着手腕用埋怨和不解的神色对着我。
接着，我笑出了声。
“在乎是吗……在不在乎的……”我摇了摇头，在此刻有种难以遏制的悲哀，我甚至觉得这悲哀已经把刚才我在hyde与小川哲也对决中体会到的报复的快感彻底覆盖住了。我想到了我曾和hyde一起在夹缝中求生存的辛苦，想到了我们落空的出逃计划，想到了他离开我的时候那种凄苦与决绝……
抬起头，我说：“在乎不在乎……你不是都已经和我分手了吗？”
“什么……？”那声音明显开始发抖。
“够了，hyde，你别闹了，我不能庇护你一辈子，我可不想让你把我这儿变成杀人现……”那个“场”字我没能说出来，因为连肩膀都开始战栗的hyde抬起手来用力给了我一个耳光。
他一定是用尽了全力的，因为这一巴掌之后我耳鸣了很长时间。脸颊疼得厉害，但在我把手按在脸侧之前，hyde就一个转身跑了出去。
我没能拦住他。
他撞开了门口的小川哲也，然后很快就消失在狭窄巷子的尽头。
好半天，好半天之后，我看了一眼有些失措的门口的人，我看到他也看着我，我听到他低低的说了一句：“抱歉……刚才，宝井秀人说的那些话，请无论如何……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不希望有人受到牵连。”
留下这句颇值得斟酌的话，他转身离开了。
我努力定了定神。
我想，现在的当务之急似乎应该是把hyde找到，这个时候的他，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稳住了情绪，我摸了摸口袋里的车钥匙，然后两步跨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