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火撞顶梁门了,ken只想把刚才没发泄在那个蠢蛋车主身上的怨气都一股脑发泄在眼前这个蠢蛋哥们儿的身上。
但是,sakura只是指了指电磁炉旁边那瓶喝剩下多半瓶的白酒。
“劳驾帮我拿一下儿,我消消毒。”那张苍白的脸笑得还算轻松,但在ken眼里这个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却觉得已经气到连烫伤的地方都开始连锁反应似的疼了起来,抓了抓头皮,他吐了一口恶气,然后转身往外走。
“我去药店给你买酒精去。”
“哎!算了吧!”sakura喊他,“哪儿那么夸张啊!”
ken一下子站住了。
他觉得他明白了。
就是昨天他烫伤的时候,sakura的心情和心态。
他明白了。
“真没事儿,你先把那个给我递过来,我应应急。”sakura尽量语气缓和,“那酒度数高,跟酒精也差不多,你没看电视里古代人受伤了都拿白酒消毒嘛。”
“你敢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ken扔给他一句恶毒的恐吓,然后把那瓶白酒拿过来,打开,想要往那道伤口上倒的时候却有点腿发软。
“拿来,给我。”sakura拿过酒瓶子,然后起身往厕所走。
ken一把就拽住他了。
“你有什么可背着我的?”他说完,咬住嘴唇,随即夺过酒瓶,示意sakura把胳膊抬平了,接着,他手哆嗦着把瓶子里的高度数液体倒了出来。
清冽的,无色透明的,跟酒精味道差不多的饮料。
这原本是他们用来晚上喝一口产生点热量好御寒的,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派上这种用场。
酒精含量再低,渗透到伤口里也会疼,更何况是高浓度的呢?于是,虽然极力忍耐着,sakura还是有点发抖了,他发抖,ken就跟着抖得更厉害,于是等到把伤口均匀的消过了毒,那瓶酒都已经倒干净了。
“完了,今天晚上没得喝了。”sakura瘫软的坐在床上。
“法律不拦着我早打死你了。”ken更加瘫软的坐在了他旁边,看着sakura因为忍耐疼痛而青筋绷起的额角,他不知怎么的眼圈一阵发烫,“你说你啊,你又何苦来的呢……”
“那都回头再说。”sakura无力的笑了两声,“劳驾你先帮我把纱布绑上点儿成吗。”
两个人都只剩下一只手灵活,于是绑纱布的过程确实是充分体现了他们的默契的,小心翼翼在纱布尾稍打了个结之后,ken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sakura,sakura也看着他,这种局面持续了一分钟,然后ken一纵身站了起来。
“我再去买瓶酒回来。”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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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们俩喝高了。
一人半瓶白酒,就着一盘子花生豆,两个人的状况极其可笑又极其可怜,冷冰冰的地下室里,下半身裹着被子,上半身裹着大衣对坐在床上,面前的小炕桌上可以说是干干净净,因为除了花生豆和酒瓶子没别的,有可以说是混乱无比,因为花生豆的皮儿弄得到处都是。
两个人舌头都有些僵硬,话却越来越多,谈人生谈理想都谈到二十二世纪去了,说着说着,就自然而然谈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