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
药效很快便发作了,他连tetsu的名字都没叫上来就觉得身子软得半点力气也没有了。酒杯跌落在地,血一样红的清澈液体慢慢渗进竹制地板的缝隙
天全黑下来之前,tetsu走进了自家宅子的大门。
管家有如见了神灵般地奔过去,边接过tetsu简单的行李边絮絮地念叨。
"您总算回来了!家里差点吃了我,要不是北村大人来"
"ken来过?"tetsu一下子打断了管家的话。
"他现在还在呢,我们商量着要是再过一两个时辰还见不着您就分头去找。"牵过马缰绳,管家汇报着计划,可tetsu更想知道ken在哪里。
"他现在在哪儿?"
"正厅。"
听了管家的话,tetsu加快了脚步往里走,穿过回廊,他看见ken正坐在他卧室前的台阶上。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朝ken笑。
"早来了,你怎么才回来?"松了一口气的表情,ken站起来,语气中既有担心也有责怪。
"我去玩儿了,整天在家闷着太烦了。"tetsu边说边绕过ken,拉开卧室门,"进来吧。"
"你去哪儿玩了?"ken跟着tetsu走进屋。
"嘘--小声点。"连忙示意对方压低音量,tetsu关好房门,"要是让家里别人知道我回来了,非集体问我到底去哪儿了不可。"
"那你先告诉我成不成?"ken识趣地放低声音,但仍不放弃地追问。
"我就在城里转了转。"
"那为什么家丁怎么找都找不着你?"
"我要是让他们找着了还能玩儿痛快吗?"tetsu把话说得相当理所当然,从衣柜中撤出换洗的衣服,他又往外走,"我去洗个澡,你今天是在这儿住还是回去?住的话我就让人给你收拾客房。"
"哦,不用了,我这就走,你回来了就好。"ken还是决定离开,抬手抓了抓总是有点乱糟糟的头发,他跟着tetsu离开房间,"你最近别老往外跑,不是正在传什么闹鬼吗?人心惶惶的,你这儿里山又近。"
"我知道,治安官大人。"轻轻拍了一下ken的肩膀,tetsu尽量自然地笑,"你放心,就是遇上鬼我也不怕。"
随意调笑了几句之后,ken离开了。tetsu在家人得到管家报信后赶过来包围他之前就溜进了浴室,关上门,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自己又回来了,和前两次不同,他既没有认真劝hyde让他走,也没有因为要离开而被"惩罚",他不是逃出来的,更没有告诉hyde自己要回家,他用了个最简单但是最成功的方法。
一颗蒙汗药,一瓶陈年好酒,这两样东西足可以让那双红眸子七八个时辰睁不开。浴室,他轻松地回来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除了ken的出现。
tetsu不能不在意这点变故,他有那么一点警惕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敏,他总觉得一个可以说是"白子猎人"的人和自己走得太近终究会导致发生什么。
不过,他没有太过在意,凭与ken多年的交情,他相信事情不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匆匆忙忙地洗了个澡之后,tetsu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敞开所有的窗子,让清凉的风在室内穿过。坐在灯前,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他准备好笔纸,开始写一封长信。
□□□自□由□自□在□□□
深夜,没有了车马喧嚣的街市显得有些冷清,背着琴匣,tetsu轻手轻脚绕过后宅,再踩着石子路穿过花园,终于停在了宅子的后门前。
从袖口中掏出一串钥匙,他小心地找出一把插进锁孔,再小心地旋转钥匙柄,锁被打开了。摘掉锁,慢慢推开后门,tetsu看了看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的街道。
从外头关好后门,他把钥匙扔进了院子里,然后,他正了正肩上背着的琴匣,快步朝城门的方向走去。他有点紧张,但是还没到慌张的地步,一路加快速度,赶到城门口的时候用了还不到半个时辰。
他出城一点也不费力,就凭自己的地位,没有哪个守城卫兵会大胆到不让他过去。顺便从城门官那里借了匹马,他出了城,然后下了官道,直奔那座山的山口赶去。
马儿跑得还算快,虽然比起自己家的马还是差了许多,但总比徒步走路要强多了。进山的时候tetsu心里开始有些惶恐,现在是夜里,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遭到野兽的袭击,一路极小心地走过,用的时间是白天的两倍还要多,直到闻到空气中渐浓的梨花香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走进山洞,又从另一端出来,总算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这里。
夜幕下的梨树林相当诡异,tetsu放开马缰绳,朝林子中的竹楼走去。没有月光,这让竹楼也显得诡异起来。把琴匣放在草地上,他慢慢上楼,心脏跳得快而且重,一直到上到二楼,看见床上那个一袭雪白的身体才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走到床边,坐下,他放松地轻轻叹息,然后伸出手摸了摸那苍白的脸颊。
接下来的事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长长的白色睫毛抖动了几下之后,那双眼睛睁开了。他看见hyde冲他笑,他听见hyde淡淡地开口。
"你回来了?"
tetsu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条件反射般地向后躲闪时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hy、hyde,你没"
"我不是普通人类,你忘了吧?"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下来,他单膝跪在tetsu面前,一伸手抓住了那火红色的长发,"那种药对我不过有一时的效果而已,还不到半个时辰我就醒过来了。"
"可是"
"不要‘可是,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