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晗说得热闹,快说完时,发现对方正盯着他看。被看得有点毛,他停了筷子。
“没有。”低头笑了笑,穆绍勋端起酒杯连喝了几口,“带你出来,果然对。虽说四时不辨五谷不分,可你这个城里人,倒是真的见过世面。”
“那是……”连续嘿嘿嘿了好一会儿,那稍微给点夸奖就找不着北的家伙又给彼此满上了酒。
“只不过,这次毕竟凶险。你想过万一不成……”
“哎哎哎!别说丧气话啊!”欧阳晗赶紧摆手,“咱这回肯定成,绝对成,就没有不成的道理!”
“好吧,就算能成,你有没有想过成了以后的打算?”
“以后?”欧阳晗抬头看着对方,那种不知何故透着些许百味杂陈的目光,让他也百味杂陈起来,一声长叹,他放下酒杯,向后一仰,躺在床上,“以后啊……哎呦喂……要说,真成了的话,这警察厅,铁定是回不去了。弄不好北京城都没法儿呆了。总督府就算不剿匪,也肯定得追查咱俩是谁,到时候……”
“不如……”
“去外地躲躲!做做生意,没准儿就发家了呢。”欧阳晗话来得急,穆绍勋那还没说出口的言辞就那么被带过去了。但对方没有发火,也没有接着说什么,反而只是一口一口,用酒把想说的,全都冲了下去。
“这次事成,整个东山西山,欠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换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穆绍勋垂下眼睛。
“这都好说,就是,当家的,我对尊弟冒犯的那个事儿……你看能不能抵消了?”
“……”看着那家伙明显就是在嬉皮笑脸还装出一副可怜相的德性,穆绍勋又好气又好笑,可最终,他还是笑了出来,“好,就一笔勾销了。”
“得嘞~!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啊,可不准耍赖!”
“你当我三岁孩子么?!”
“没呀~~哪儿敢呀~~”一脸不诚恳的撇了撇嘴角,欧阳晗又傻笑了几声后,便沉默下去了。
这次沉默,持续了挺长时间,直到桌上杯盘狼藉,酒壶空空。
放下筷子,欧阳晗用刚住进来时,小伙计送过来的茶水淑了漱口,而后看着对面的男人。
穆绍勋察觉到那视线,也意识到这视线颇有几分微妙。
“当家的。”视线微妙的人开口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什么想说什么。”
“就刚才……算了。”笑了起来,又摆了摆手,那明显已经醉了的家伙,脸上带着绯红,扶着桌子站起身来。
穆绍勋眼看着对方凑过来,凑过来,越凑越近,而后突然,又似乎是必然的,搭住他的肩膀,低头,堵住了他的嘴唇。
穆绍勋是有几分愕然的。
但欧阳晗好像格外坦然。
“当家的,但凡这两情相悦,总得有个先后步骤哈。先摸个小手儿,再亲个小嘴儿,然后才能那啥呢。”一脸朦胧的严肃,那不知何时竟然爬到对方腿上去的家伙捧着穆绍勋的脸,茶水漱不掉的酒气全都喷在他脸上,“那什么,人家信天游唱得好嘛,‘我要拉你的手~~我还要亲你的口~~拉手手,亲口口,咱们俩人儿……’”
浪声浪气的小调没能唱完。
欧阳晗就被整个掀翻,扔到了床上。
穆绍勋不说话,应该说他根本没心思,也没时间说话。
有点粗暴的扯开对方的衣领,他在那锁骨上咬了一口,而后在那家伙红着脸喊疼的时候,猛然堵住了那张嘴。
简直就像是发春的野猫,让他张着嘴,他就只知道叫!不如干脆堵上,堵个结实,然后再好好蹂躏他一顿!看他还找打!不……一顿不够,多少顿都不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货,不把他关起来锁起来时常调-教他就不消停!
脑子里解恨一样这么想着,感觉这一路上已经把某种东西压抑了太久的穆绍勋,再也没能管住喷涌而出的情-欲。
他死死压着欧阳晗,把那家伙剥得精光,用裤带绑住那双手腕,而后把手掌沿着那确实没什么摸头,却怎么都摸不够的身体一路游走。
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很快就硬了起来,胯-下更敏感的地方硬得更快,总是吐出欠打言辞的嘴现在只顾忙着喘息,这幅德行让穆绍勋格外满意。
挑起嘴角,他分开那双长腿,压低-身体,把两个人的物件攥在一起,上下揉搓。
“啊哈……”倒吸一口凉气,欧阳晗出了声,他皱着眉享受这种欢愉,然后没多久就弄湿了对方的手心。
“真没用。”看了看那因为醉酒很快就憋不住,先一步达到顶峰的家伙留在自己指缝的粘稠,穆绍勋笑骂了一句什么,接着干脆把那粘稠涂抹在微微紧缩的入口。
指头进来了……
被探索的指尖碰到要命的地方时,欧阳晗浑浑噩噩中发觉自己刚刚舒爽过一次的某处又精神起来,像是嚣张挑衅一样立在对方面前。
穆绍勋很擅长回应这种挑衅。
真的。
抽出不耐烦的手指,撤掉自己的裤子,释放出早就硬到发疼的凶器,真正的侵略,就在下一刻开始。
他顶进来的时候,欧阳晗的低叫带着几分哭腔,而当他慢慢开始动作,那哭腔却开始有了发-情的味道。算了!不去想了!反正就好像第一次时候那样,他们都醉了不是吗?!那还想什么,做就是了!!
……
只是……
这一次,穆绍勋也好,欧阳晗也罢,都在以醉酒为借口的同时,从心里某个地方,缭绕出一种难以言表的,灼热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