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进入时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夜一小心翼翼抱紧他的腰。听不到春桢的反应,只有微弱急促的喘息一丝丝从羽绒枕头深处漫出来,渗进黑夜。
轻微,无奈,迷惑,仿佛还带一缕莫名的绝望。夜一自言自语般的低声,“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会问……啊!”
一声尖叫之后春桢再不做声。痉挛的手指扭住柔软枕头,纠缠着潮湿黑发。发梢丝一般滴下汗水,先灼烫继而冰凉。
还你的人情,为你替我保护在筇园的这份安宁。
能给你的,只有身体。再多的,我给不出,你要不起。
是的,是那样想的。在敲开你房门的瞬间。
可是……真的吗。
身份所系,因此几乎熟悉每一种痛,每一种抵御和婉拒的方式。
只是此时此刻,真的开始后悔。不是一点点,是很多,所有。高估了自己的坚硬,低估了某种似乎早已植根在心房深处的恐惧。那恐惧如影随形,只等这样一个夜晚,黑暗而芳香,弥漫浓郁血气。
悄然袭来,狠狠剜走自己最怕失去的所有。
不想改变。不想被你改变。
可是……为什么,你能改变我。
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
“夜一……夜一……”
已经分不清字句和呻吟,音调和喘息。
浓烈烫热呼吸贴在耳畔,“……我在。”
他听见春桢窒息般的求恳。
那嗓音如垂死的燕子无声低唱,脆弱得不像他。
“……你别要我爱你。”
二十一十二个耳光
二十一十二个耳光
敏代拉开门,毫不奇怪出现在面前的人。
景树跨进来。门砰一声重重摔上。
敏代看他一眼,随手抽下发簪。漆黑长发如瀑倾泻,被他一把扯住,反手将她压倒在门上。
敏代低声喘息,淡淡微笑。“和田春桢去了莲楼。”
不下五十个人看见他跑去冤家对头的地盘,到现在也没出来。
景树扯住她衣襟撕开,托起她的腰。
女孩曲起背,用力抓住他的头发,低声呻吟。
景树低头吻她胸口。敏代无力地叫了句景树,放松身体与他契合。
一颗心冰冷,欲望火烫。她抱紧他,指甲掐进皮肤,在他背上雕出凌乱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