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问,“谁想死,是你吗?”
景树一言不发。
“不,你不会。你当然不会。”他轻轻咳嗽着笑出声来,气息在声带上振颤,双手握紧窗台。“我想我明白shiva的意思。”
景树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安静,“如果我想要做樱组首领,那也是因为……”
“不要说了!”
转头的瞬间,被豹子般敏捷扑上来的少年按倒在窗台上。身体紧贴玻璃,摩擦声轻微刺耳。皮肤被那种冰凉坚硬刺激得绷紧。春桢扭曲着脸孔向后躲避,这一秒钟的景树比他想象中更加凌厉。手腕勾缠手腕,手臂压制手臂。景树同他身高相仿。修长凛冽的身体熟练欺进他可以忍耐的自制范围。
自下而上,景树对他抬起漆黑得仿佛没有瞳孔的眼睛。一阵寒颤陡然窜过春桢全身。所有技巧都被恐惧制服。他本想拿额头去撞景树的脸,那也许是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可是对方冰凉嘴唇有力地压上来时,他仍然不能动弹。
被蛇的眼睛催眠。那种感觉。
景树的眼神,仿佛能看到自己脑髓的颜色。他冷静而缓慢地用膝头抵住春桢的身体,将自己欺压进他双腿间,姿态威胁而并不挑逗。春桢脸色白得像铺了一层最初的春雪。他连喘息都不敢用力。景树抓着他手腕玩笑般在玻璃上敲了敲,“嗯?”
“景树……”
景树冷静地打断他,“别露出那种眼神。”
“你他妈的放手!”
景树陡然放手,转而一把扼住他喉头。春桢抬手抓住他肩头用力推拒。景树手指用力,掐着他脖子拉过来狠狠吻住,另一只手环上春桢后背。春桢袖中滑出匕首,却不敢落下。景树手指压在他脊柱上,某个他们都太过熟练的姿势。
他并不确定,自己出手的刹那,景树会不会就这样将手指插进他的身体,剜下那块骨头。
景树贴着他的唇细细吐出一丝呼吸,“如果,我想要做樱组首领。”
“你住口!”
他固执而冷淡地说下去,“……那也是因为,你。”
春桢一口咬住他的唇。景树一声不出,膝头重重撞在他下身。春桢沉闷嘶哑地叫了一声,抱住自己瘫软下去。斜斜滑倒的身体被窗台支撑了一刹那,倒在景树脚下。
景树抬手抹去血迹,对着他笑了笑。
春桢蜷缩着抬起头对他笑,“……我不想做你们的筹码。”
“你不是他的。”
“……也不是你的。”
“你是不是找打。”
春桢微笑着扶住地面跪了起来,仰头看他。“我等着呢。”
景树一把抓住他肩头提到眼前。
“我还欠你什么……雒玉宠死了,现在我说了算!你什么都不欠我的,泉景树,我不是他交给你的东西,你原本什么都不需要答应……关于他,关于我。”
景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在命令我。”
“我在告诉你,事实。”春桢用力推开他的手,“当年你为什么答应他?他叫你照顾我……是的,你是唯一一个他不能用那双眼睛催眠的人。你记得我是怎么来的,对不对。那就是我欠你的一切。现在……都结束了,都结束了你知道么!”
“你到底因为什么,这样对我。”
春桢无力地向后倒去,撑在窗台上,他再次看到风中颤抖的枝头。良久,他微笑得颤抖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