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多亏你们云哥,现在我‘是’了。”
“……我一直以为这种事儿不存在呢。”脸上透着轻度惊悚,小苕多少有那么几分阴柔地抬手摸了摸脸颊,“我老觉着,直变弯什么的,要么是脱离摇摆期觉醒了,要么就只是玩玩。”
“放心,我不是玩玩的。”
“那你对云哥是当真的???”
“是啊。”
“唷……”
“又怎么了?”
“没没。”扭头看了一眼仍旧在门口交谈的云一鹤和司机,小苕往前凑了一步,“峻哥,那你是觉得,跟男人更有乐趣了才弯的嘛?”
“我说你小子怎么什么都问啊。”拿起茶几上的酒单,在那八卦小天后脑门上敲了一下,韩峻熹在对方摸着头发往后撤的同时一脸无奈开口,“得,我今儿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别回头私下里再难为他了,行不?这么说吧,我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各方面的喜欢。而且只能是他,别人,都不成,无论如何也不成,想都不能想。比如你,比如任何人,懂了吗?”
“啊——真可惜——”
“这有啥可惜的?”
“我还以为云哥有什么魔性大法能化腐朽为神奇彻底让你变成‘自己人’呢……”
“那你是说我原来喜欢女的……包括现在,如果不说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还是喜欢女的,这都算‘腐朽’那部分?”
“唉哟峻哥你怎么曲解我意思啊~~”被将了一军,小苕原地踮了下脚表示不满,本想再继续套出些更劲爆的消息,却没想到被来自身后的一个声音瞬间把所有意图都堵了回去。
“谁曲解你了?怎样曲解的?”
“啊,没有没有,我跟峻哥开个玩笑。”猛一回头,看见云一鹤就站在身后,微微皱着眉,小苕套话的兴致骤然被清零了,赶紧说自己还有活儿要忙,转身就溜掉的小孩把清静还给了自己的老板和老板……娘?
“他又闹你了?”云一鹤坐在沙发上,重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语气平稳中略带着波澜。
韩峻熹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开始坏笑:“吃醋啦宝贝儿?”
被那么一叫,心都酥了,醋是什么滋味儿?鬼才知道。
“都说了别那么叫我……”
“你就说你爱听不爱听吧。”知道对方在害羞,腆着脸得寸进尺的家伙硬是拉过云一鹤的手腕,十足装逼地亲了亲人家的手背,然后低着头,抬着眼,用那格外有侵略性的眼神看着他,“你不爱听,我也可以不这么叫。”
云一鹤面对着那视线,三秒钟之后,抽回手,清了清嗓子:“我不想让别人听见。”
“你放心,我更不想让别人听见。你在外人跟前儿,尽管当你的云老板,要当宝贝儿,还是就咱俩的时候当吧。”说着更让人心里乱跳的话,韩峻熹格外自然而然地把对方那句有点傲骄也有点撒娇意味的言辞很好地阐释了一遍。
而满心无奈又有几分藏不住的甜腻的云一鹤,明明不想让自己得意忘形到快要闻到灵魂深处溢出来的“爱情的酸臭味”,还是不得不承认心里的微痒。
明明之前还是个会和女人谈恋爱结婚离婚的“普通人”,坦然面对不小心被“传染”了唯一性的,不可逆转的“gay病毒”之后,居然就可以大大方方肉麻到那个程度了?他韩峻熹果然是一朵奇葩……从那张该死的帅脸,到那副天杀的好身材,通体雄性荷尔蒙乱窜,现在又痴情于他且只痴情于他的奇葩……
是不是这会儿应该扶着额头感叹一声艾玛什么的才对?
想想就有点想笑,云一鹤定了定神,指头抬起,摸了一下鼻梁,略微整理了思路之后,对韩峻熹开口。
他说,峻哥,刚才找我的,是我爷爷的司机,他是帮我爷爷传话儿来的,老爷子让我过两天去一趟上海,说是有个老战友的聚会在那儿开,非去不可,毕竟,几十年了,健在的越来越少。然后,他想让我陪他去,一方面是照顾他一下,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我多认识一些可能用得着的人。我呢……说实话,不太需要那“另一方面”,就权当是去照顾他吧。峻哥,你等我些日子,我不会去很久。等我回来之后……我……就跟你回家。
韩峻熙这个人,怎么说呢?
愣是愣了点儿,可他不傻。他很清楚,有些事不急不行,有些事,急了就不行了。
就比如见家长。
确实是他老爹要求他带着云一鹤去家里一趟的,并且是越快越好。老爷子着实不放心,也着实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对啊,男人!一个男人!一个上半身该有的没有,下半身不该有的全有的男人!!居然可以把自己这个蠢儿子拐走。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这个蠢儿子把人家拐走的,就算之前的三十几年,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蛛丝马迹。
那传说中的云总,究竟何许人也,老爷子无限好奇,多少有点儿不信任和敌意,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与好奇。
而那神秘的云老板,却没有那么容易得见,不管想见他的人有多急。
谈到跟韩峻熙回家的事的隔天,云一鹤收拾东西,陪着云老太爷去上海了。韩峻熙没送他,毕竟人家一家子人,他跟着,难免有点奇怪而且双方都会不自在。于是,在前一天晚上温存够了也热乎够了的两个人,第二天亲了又亲,抱了又抱之后,各奔东西。
韩峻熙滚去上班了,云一鹤则和家人一道赶奔机场。
他们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想念,飞机起飞前,云一鹤给他发了个消息,他回了一串恶心肉麻的语音的亲亲亲,然后告诉对方降落后抽空跟他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