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觉得不够尊重。你要是觉得无所谓,那我下次改口。”也跟着笑了笑,他又问,“孩子呢?”
“也不错,挺乖的,成绩中上等吧,其实,重点学校压力也有点大,我正跟他爸商量要不要在外头报个补习班呢,可又觉得,怪可怜的,才二年级就这么拼命,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倒是,现在社会竞争也是激烈到不正常。我几个同事的孩子也都在外头报着班儿呢,一说起来就一脑门子官司。”
“对啊,钱不钱的都是次要,就怕孩子又累,又没什么作用,老朱说报个试试,可孩子其实不乐意,我也犹豫。”
“你是不是……怕要是你说不报,你们家先生觉得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舍不得花钱?”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直说了,李家桥靠在办公桌边沿,看着对方。
“没有,他不至于,他是心疼孩子,这个我俩意见一致。主要是孩子他奶奶事儿多,你也知道,典型的北京老太太,爱嚼舌头根子,没有她不想管的事儿。她就怕我这个后妈对她亲孙子不好。”说到这儿,女人无奈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过老朱倒是一直护着我,孩子他爷爷也是,挺明理的,平时呢,我们又不住一块儿,其实也还是挺太平的。”
“那就好。”点着头,听着那些家长里短,李家桥觉得心里有种淡淡的庆幸。
幸好,这个女人现在是快乐的,幸好,她有了个家,有男人心疼她,柴米油盐固然繁杂,但这是她希望过的生活,而不是跟一个连抱都不常抱她一下的人虚度光阴。
脸上健康温润的粉红色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她过得好,这就够了。
“得了,不跟你唠叨我了,你呢?都挺好吗?”前妻拽了拽衣服上的皱褶,转而问他。
“喔,我挺好的,还是老样子。”李家桥简单回答。
“还一个人耍单儿呢?”
“……怎么?你又想给我介绍?这回又是你们家先生的哪个亲戚家的孩子啊?”
“我都把他那边儿的亲戚给你推荐遍了,你就是不想见啊。”
“我是怕他觉得别扭。”
“他才不会呢,老朱这人没别的优点,除了老实就是心宽,最近都心宽得显出肚子来了,上个月他过生日,我送了个跑步机给他,这段时间正逼着他天天跑步呢。”边说边笑,女人捋了一下头发,“我们公司来了个研究生,小孩儿挺乖的,你……”
“你打住吧。”李家桥及时阻止了对方的进一步介绍,“研究生,刚毕业?今年也就25吧,我比人家大八岁呢,开什么玩笑……”
“大八岁怎么了,又不是十八,又不是八十。”
“得了得了。”已经听不下去了,李家桥苦笑,“你过来,其实就是给我介绍对象来的,对吧。”
对方不回答,只是淡淡扯动嘴角。
“你啊……”没辙的叹了口气,他干脆拒绝了,“我是真心不想,你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前妻看他这样,也只好无奈放弃,补了一句“别再等了,再等就老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李家桥听着对方的说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笑。
他送对方出了门,看着认识前妻的同事跟她打招呼告别,又一直把她送到大门外,两个人轻松谈笑着,走出院子,他目送对方离开,才重新回到楼里。
然后,就在他准备回到自己办公室收拾一下就离开时,一个从刚才起就坐在大厅长椅上刷手机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冲着李家桥走了过来。
“哥。”对方那么叫他。
李家桥是真的,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那突然出现的人出现之突然,而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就是狄圣龙。黑色的运动服,黑色的牛仔裤,运动鞋,斜挎包,更主要的是……
“你……”他一时间愣住了。而对方却只是笑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怎么样,看着本分多了吧?有没有那么一点儿接近安善良民?”
“什么时候染的?”这才终于回过神来,李家桥看着对方已经染回黑色,后头的小辫儿也剪掉了的头发,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他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吧。”
狄圣龙没有多说话,就那么跟在后头,直到进了所长办公室,才关好门,继而反手锁上。
然后,他一把拉过对方,抱着他,凑上去就是个滚烫的深吻。
李家桥能感觉到亲吻之中的热烈程度非同一般,却不知这份怎么都像是火气的热烈从何而来。他有点费力的应对着这个亲吻,而后,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在解开他的警服扣子。
这就真的不行了。
亲吻,尚可,毕竟他的办公室在二楼,门窗之间又不是直线,外面基本是看不见的。但更进一步的举动,他真的不接受。
然而狄圣龙没有给他更多的抗拒空间,死死抱着他,硬是打开了他的领口,这家伙凑过去,就在他脖子上留了个重重的吻痕。
啃咬一样的刺痛感让李家桥有点格外的抵触起来。
之前那次并不遥远的强制性`爱他还记得,那种硬要夺取什么似的霸道和野蛮他还记得,所以现在是又要上演那霸道和野蛮了吗?
刹那间全身的神经都开始紧张,急火攻心的李家桥用了力气,一把扯开束缚着他的男人,随后往后撤了两步,牢牢攥住领口。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狄圣龙看着他,看着他的紧张和不解,突然玩世不恭的笑了,拢了一把头发,他两手插兜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