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夸张嘛,我也不过开个玩笑而已。”陈丽娜还真有点儿给吓著瞭。
她上辈子在内地,啥苦都吃过,还以为油田会是片净土瞭,没想到油田上竟然也这么严格?
“行瞭,边防部队一般不会来的,来也有我顶著。”看陈丽娜给吓的不轻,聂博钊又有几分不忍心。
“你?你是不是也怀疑我?”陈丽娜笑眯眯的,她看见男人脸红瞭。
嗯,会悄悄儿给她藏桔子,还会脸红,这男人啊,有点儿意思瞭。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你隻要别自己瞎闹就行瞭。”聂博钊说。
就目前来说,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她她那个笔友的下落,毕竟她一门心思,估计以为自己那个笔友还活著呢。
这样也好,先让她替他带著孩子再说。
陈丽娜看他说的一本正经,一幅义正严辞,坐怀不乱的革命老干部样子,简直要笑死瞭。
估计他是把自己当苏修间谍,但是又舍不得把她赶走。陈丽娜立刻脑补出一部《美人计》来。
嗯,她是间谍美人儿,他是另死不为所诱的义正严辞的边防干部。
“一起睡吧,我不吃你。”陈丽娜说。
“你把个苹果擦成泥,是为瞭明天早上吃吗?”聂博钊翻起来,看样子比二蛋还好奇。
她简直跟个田螺姑娘似的,啥也没有的傢,愣是能变出好吃得来。
“嗯,明儿早上,我给你们变出一大盆的苹果出来。”陈丽娜笑著说。她不管他,过去睡瞭。
聂博钊冻的不行,经历瞭多番的思想斗争,半夜还是悄悄钻回瞭大炕上。毕竟中间隔瞭仨孩子,他不碰她,这不就成瞭?
不比孙转男名字裡带个男,性格也跟个男人似的,寒冬腊月脸上也不擦荼一点油膏,他出差时特地给她买来高价的雪花膏,她转手就送给几个妹妹。
陈丽娜每晚睡前总要荼雪花膏,到基地也不过几天,肤色比原来愈发的白皙瞭。
白天高强度的工作瞭一天,但聂博钊还是花瞭很久才能睡著。
第二天一早,肖琛准时出现在聂博钊傢门上,来蹭饭瞭。
今天陈丽娜用仅剩的一点大米熬瞭粥,依旧烫的软饼子,这倒没啥,中间一大盘掩好的萝卜片儿,二蛋小老虎似的就冲瞭过去,拣起筷子夹瞭一片儿,准备要就馍,就听见陈丽娜说“二蛋,傢裡有客人。”
聂卫民今天脸洗的干净,牙也捣刷的干净,文文静静的小后生,走到肖琛面前伸手就请“肖叔叔,请吃饭。”
肖琛从呢子大衣裡伸出一隻手来“无功不受禄,小陈同志,这裡有几包鸡蛋方便面,你留著给孩子们吃。”
聂卫民哇的一声,但是二蛋却是看也不看方便面,醃萝卜就著热腾腾的馍吃瞭个香“妈,苹果味儿的。”
一隻大萝卜,切成片儿,先拿盐沙水,再拿糖入味,然后拿苹果汁子醃瞭一夜,早上起来,当然是苹果味儿的。
这苹果味儿的大萝卜,成功的斗胜瞭方便面,成瞭仨个孩子的心头好。
等聂博钊和肖琛走瞭,陈丽娜拿自己的大棉衣往背上一绑,一背,把二蛋一牵,聂卫民别别扭扭跟在身后,一大仨小就一起出门瞭。
她今天,就非得把三个孩子的抚恤金给争回来不可。
出傢属院的时候,还碰见王姐,她说“小陈同志,你那法子是真好,一个鸡蛋,温火慢烤,今天甜甜吃瞭两隻卷饼子瞭。”
一个小姑娘站在王姐身边,甜甜的就叫瞭声“陈阿姨好。”
一群孩子围涌瞭上来,叽叽呱呱的叫著阿姨好。
当然瞭,石油基地要进个人,审批极其严格,孩子们好久都没见过外来人口瞭。
而且,才新婚嘛,肯定是要发喜糖的。
陈丽娜也不作假,兜裡揣著一把糖,人头有数,一人散瞭一颗,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拆著糖纸,一颗颗的就把糖给舔瞭。
这时候,唯独有一个袖子髒髒,鼻涕糊瞭满脸的小丫头缩在墙角,不抢糖,却是跟在大傢身后,捡大傢扔掉的糖纸儿。陈丽娜过去,给瞭她一颗大白兔,一颗花生酥,小丫头吸著鼻涕,说瞭声谢谢阿姨,转身就跑瞭。
非常漂亮的小女孩,一双大眼睛,生的非常漂亮,陈丽娜莫名觉得她眼熟。
“那是咱们刘工傢的闺女,她发烧瞭,她妈著急,出去给她找药,大冷天儿在雪地沙漠裡迷瞭路,给冻死瞭。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多可怜。”王姐说。
陈丽娜看瞭一眼,也说“真是可怜。”
可聂卫民三兄弟在老傢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儿嘛,因为没妈,总叫人欺负。
你就说聂博钊他十五年不成傢,孙转男的妈又那么强势,是个泼妇,这仨孩子要没她,在这石油基地得过的多可怜?
也就难怪,俩孩子都要误入岐途瞭。
出傢属区,不远就是石油基地的办公大楼,当然,整个油田,虽然不属于军方,但也是军事化的管理,外面巡逻的安保人员全是荷枪实弹。
到瞭办公大楼的门房上,陈丽娜笑著就说“我是聂工傢的爱人,听说这两天咱们基地发工资,这几个孩子的抚养费也该下来瞭吧,同志,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去?”
陈丽娜问过王姐,眼看基地要发工资瞭,所以才来要嘛。
聂博钊在基地,虽说没有别的职务,但是工程师,而且他平时为人处事谦和,长的又斯文帅气,门卫一听是他的爱人,还多看瞭几眼。
“今天发本单位的,明天会计去乌玛依彙外地的,你要真著急,就赶紧去。”门卫说著就把陈丽娜给放进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