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眸去看,莫馀霏和来人竟然处于平手的状态,谁也奈何不瞭谁。
可如果还有别的人呢,自己是继续装作残疾坐以待毙,还是选择逃走?
这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路线,莫馀霏可能会没想到这裡吗?
她正准备继续思考,看到眼前的画面后愣住,缓缓睁大眼睛。
正是这一瞬的愣神,她没做出决定,而犹豫要不要出手的黑皮已经做好瞭决定。
视线中忽然出现另一个人,谭千觅有想到这裡,但此时根本来不及反应,肩膀被人按住,眼前的画面静止,莫馀霏和伤疤脸同时停下看向她。
她刚才因震惊而微啓的唇上下碰撞,发出她略卡壳的声音。
“刘……贇?”
伤疤脸,也就是刘贇,此前并没有认真看过她的脸,此时直视,他也愣瞭下。
“谭千觅?”
“啥——?!”
于是远处栖息的鸟儿扑扇翅膀起飞。
发声的罪魁祸首正是黑皮,他就在谭千觅身后,近距离的声音震得她耳朵疼。她听力敏锐,也就更容易被惊到。
脑海被震得发懵,她顾不上黑皮怎麽想的瞭,忙抬手捂住耳朵,缓瞭两秒才好瞭点。
黑皮瞅见她的动作,轻咳一声视而不见。
“你们认识?”他眼角抽搐,盯著刘贇,“所以你才要自己来?但是也不对啊……”
他手下没松,依旧按著谭千觅,嘴上不停,“你要认识她们干嘛要动手?不是,到底咋回事儿啊?”
他叽裡呱啦一堆,刘贇是一句也没回,他看著谭千觅,眼神略奇怪。
谭千觅看他的眼神也一样複杂,保险起见,她先喊住瞭莫馀霏,“先别动手。”
莫馀霏正准备对刘贇动手,闻声从善如流,后退一步回到她身边。
黑皮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按著谭千觅的手,眼睛转瞭转扯出笑,“别动手哈,我自己起开。”
肩膀被解救出来,谭千觅匆匆扫瞭莫馀霏和黑皮一眼,又看回刘贇。
她是想说几句轻松的话,但眸光无需阳光映照,流转的光波也如风吹拂过的水面一般,无定形。
情绪几遭变化,最终凝结成水团,不偏不倚裹在心上,湿润、密闭。
“怎麽就搞成这样瞭?”末瞭,刘贇抬手蹭瞭下鼻尖,带著点儿调侃般的嘲笑问。
水团碎裂,淅淅沥沥的水珠冲刷过心髒,水洗过的情绪逐渐平複。
她提起笑,自侃:“那不然呢?难道还指望我上天入地啊。”
刘贇微抬起下巴,眼神飘忽一瞬,不知想到瞭什麽。
他点头,“也是,还活著就够让我震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