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礼拜了,案件依旧毫无进展。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什麽可疑的动静都要逐一排查。老刘担心突然上门的警察会吓到黎蔓。
黎蔓顺从地点头:“我知道的。”
老刘走后,午间果然有警察上门了。
“前段时间店里来了陌生男子是吗?他有没有抢钱或者搞破坏?”
“没有。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有对你做不好的事情吗?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的。”说话的是个女警。
“他在我要关店的时候过来,我很害怕。可能是看我是个瞎子,然后就走了”
“他有没有其他奇怪的表现?或者身上有气味?”
“店里的花香比较浓,我什麽也没闻到。”
“之后他有来过吗?”
“……”黎蔓温声提醒,“我看不见,就算他有来过,我也发现不了。”
送走警察后,她才长舒一口气。
黎蔓不是很擅长说谎。
小学的时候老师说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黎蔓认认真真照做,只要动了欺骗就觉得良心不安,活了二十多年她才发现原来说谎是这麽简单。
堕落的感觉让她迷乱,甚至觉得闹得人心惶惶的命案都觉得无关紧要了。
就算人死了,跟她有什麽关系呢?她看不见。
然而这样的想法刚升起来,她的良心又开始不安分地疼t痛。
是真真实实有人去世了,可她并不敢询问是不是他做的。
只要捂住双耳,像只鹌鹑一样躲在如同安全堡垒的花房中,这里就是安全的,世界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她能在下一个夜晚如约见到“恋人”。不知这样的和平还能持续多久,黎蔓甚至开始痛苦地祈祷谎言迟一些再戳破。
惴惴不安间,她的额头被戳了一下。
他站在窗外,恰好探进来半身,轻松抽走她手里还没有修剪完的花。
【你在想什麽】
她下意识露出敷衍的微笑:“没什麽。”
【不喜欢】
【认真点】
他警告地捏着她的脸。
黎蔓才擡起头,对着他的方向。
“你要一直站在外面和我说话吗?”
他一顿,不情不愿地放下手。
【唉】
最后一笔拖了个巨长的尾巴,手指跳舞般往上,从她的手上方插入撑开花剪。黎蔓不明白他的意图,只是在察觉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制止了。花剪咔嚓一声合拢,黎蔓小心翼翼修了半天的玫瑰花苞砸在了她的手背上。
黎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