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是要为你二人铸剑,又不是要问罪,起来吧。”叶尘眉宇之间仍有些挥之不去的疲倦,但他现在面如冰霜,倒是不太容易让人发现。说实话要不是今早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件事,他根本就没打算起来。至于外袍……因为之前把寒暮的衣衫都撕碎了,起来的时候在寒暮的强烈抗议下,叶尘把外袍留了下来。
看了一眼陆骁和清年,叶尘今天确实也没什么精神和他们谈,于是说道:“将你二人的剑交予我,四十九日之后再来一次铸剑峰。”
陆骁取下弑月剑的时候有些犹豫,虽然很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但是剑中作为器魄的小雪其实还在,若是重新铸剑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器魄造成影响。而且……这把弑月剑,本身材质可能算不上是上等,不过这剑的精华就在于器魄。夏小雪的原形是仙兽月狐,所谓仙兽,那是高于整个上清界的存在,虽然月狐并不擅长攻击,夏小雪的实力也有所折损,但她毫无疑问是一件至宝,陆骁并不放心将她交出去。
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问道:“这剑中已炼入器魄,对铸剑可有影响?”
“无妨,铸剑之前我会将器魄取出封印,待剑重新成型后再次炼入。我知道你剑中有仙兽为器魂,她已经与你定下联系,不必有所顾虑。”叶尘语气淡然,听不出情绪,不过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想开口说话。所以接过陆骁和清年的剑之后,叶尘就让他们退下了。
叶尘正准备回铸剑池,却听见了不寻常的响动。虽然故意压低了脚步声,但在叶尘听来还是很明显,不过他却装作没发现站在原地没动。等到在脚步落在身后的时候,他转身抱住了寒暮,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寒暮身上,懒懒地拖长语调:“师父,我好累。”
“怎么会累呢?”叶尘的脸色显得很疲倦,寒暮伸手捉住他的手腕想要诊脉,却被叶尘反手握住。此时寒暮身上只有一件叶尘的外袍,他的身形比叶尘消瘦一些,所以衣服显得很宽大。衣领处露出一大片被印上艳丽痕迹的白皙肌肤。衣摆下双腿亦是若隐若现,有金色的衣衫衬着,更显得光滑漂亮。
叶尘凑近寒暮耳边,故意压低了声音:“美人在怀,流连忘返,累也是在所难免的。”
寒暮伸手推开叶尘凑近的脸,正想教训他几句,却被他在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这一下让寒暮半个身子都有些发软,半天没办法直起腰,只能半推半就地被叶尘揽在怀中。
叶尘倒也没继续干什么,而是双手都放到寒暮腰上,帮他揉捏起来。这一揉,寒暮腰上的酸痛减下去大半,不过他可没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现在来解释一下你的身份问题吧,玄、尘、祖、师。”
叶尘深吸了一口气,在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准备:“其实《天劫》这本书中,玄尘只是道号,而他的真名就叫叶尘。当然因为这书给坑了,这些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写出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尘思考了良久,以一种豁出去了的心态闭上眼睛:“因为《天劫》这本书是我写的。”
“……你说什么。”寒暮的长发因为他稍稍低下头的动作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说……我是《天劫》的作者。”说完这句话,叶尘无比迅速地像只八爪鱼一样把自己挂在了寒暮身上,因为据研究表明,这种姿势能够有效阻止来自伴侣的攻击。
“……”
“去死吧你个坑爹的作者!”
“我错了师父,我真的错了嗷——”
秘密
铸剑池中的岩浆翻滚,不时有染着火红光彩的气泡破裂,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七种上古之火在池中各盘踞一方,交界处泛着令人目眩的华彩,映衬着周围石壁上悬挂的灵剑,更显其锋芒。
最靠近里面的角落中,放置着以寒暮制成的床榻,在略显灼热的空间中开辟出一片凉意。本来是严肃宁静的场景,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如果这时有任何一个人看到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对传说中的天枢门玄尘祖师产生颠覆性的认识。
叶尘被寒暮捏住了手腕,反翦在背后,面朝下死死摁在床榻上。以叶尘的力气,寒暮想制住他还是有些困难,所以寒暮此时跨坐在叶尘后腰,借用身体的重量压制。
“疼疼疼——我不跑了,师父你别、别拧手要断了!嗷!”
压制住叶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别看寒暮现在像是占了上风,其实他已经开始坐在那里喘气了:“挖坑不填完,留着这手有什么用。”
“师父……你要是折了我这双手,以后我可就没法抱你了。”叶尘脸朝下,寒暮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淡淡的低落。
寒暮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些,然后食指和中指曲起,照着叶尘的脑袋敲了下去:“别装可怜,快点从实招来。”
“坦白能从宽吗?”
“饶你不死,不过我最近打算练习锋针,你就跟着陪练吧。”寒暮笑意满满的表情,看上去居然也有一分凉意。
叶尘听见这话又哀嚎了一声,他耳边似乎已经响起了锋针那可怕的音效,实践在身上一定会更恐怖的吧。
“怎么,不愿意?”寒暮挑了挑眉,捏着叶尘的手又向外扭了几分。
“我愿意!嘶——骨头裂掉了,师父你放过我吧……”
寒暮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身体往后一靠,单手撑住脸颊:“那就开始交代,嗯,先从为什么坑文讲起。”